温虞说:“你今天来我这儿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件事?”
李崭亭点头说:“是,你有妹妹,正好也是和我同龄,我就想知道现在十几岁的女孩子心里想什么呢,为什么都喜欢上了年纪的流氓?”
都说三岁一代沟,温虞和两人相差了十年,少算也有三重代沟之厚,李崭亭这话一说,她脑筋一时间转不过来,问道:“你这是什么问题?你同班上的女孩儿都喜欢比她们大的,而且品质不太好的男人?”
李崭亭不知从何说起,瘪着嘴干着急。
温虞经历过青春期,却不是像她们这样表象与外,大多时间都是内敛收拢,以至于撞上90后的学生,除了授予学业,在育人方面她无从下手,李崭亭这话只有一半,她听得糊涂,他却说:“温姐,我就跟您直说,我心里头那姑娘就看上那么个流氓老男人,这男人还不是别人,就是我那小舅!”
温虞少不得震惊,一边想他心里的女孩子胆子大,一边捂他嘴说:“这事你要是没看见,就不能乱猜忌别人。”
李崭亭急道:“怎么没看见,我亲眼看见她上我小舅的车,那车号我倒背如流。”少年脸色发黑,神色郁郁道:“原本我见那车号就躲,现在我见那车号心里就慌,巴不得跟上去看看。”旋即又愤恨,骂道:“李彦他可真不个东西,连十几岁的姑娘都玩儿。”
温虞以为年轻人的感情她不好插手,又觉得手心贴着他柴骨背说些软语话来安慰也于事无补,组织措辞间,温婉恰好放学归来,第一时间扣了扣她房间的门说:“姐,我回来了。”
、第22章
温虞正想去开门,却感觉手心下的脊背微抖,她低头见不到李崭亭的神色,来不及多想,温婉已经推门进来,恼道:“姐,我不想补课了。”
温虞奇道:“为什么不想补?”
“那人教的还没你好,还总爱炫耀她儿子。”温婉更恼了,把问题升华到男女间的问题:“有儿子了不起?臭男人有什么好。”放下书包,扭头见少年愣愣盯着自己,皱眉问:“姐,他是谁?”
温虞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礼,心头有疑惑,待温婉喊了好几声后,才回过神说:“补课的事稍后再议,你先洗手吃饭。”
温婉依言,在饭桌上钉了会儿,米饭滚不下两口,就向温父温母重提补课的事,老人家对这方面没经验,只觉得不补课万万不行,但补课的老师不好的话,一来浪费钱,二又委屈孩子不开心,所以咨询温虞,温虞平日里忙着工作,双休日也休不了,所以才放弃做家教,温婉这会儿又不愿意在外面补课了,她也一筹莫展,暂时没什么对策。
李崭亭站出来说:“要不我出面让我大舅再找找更好的老师。”他快速瞄了温婉一眼,低声说:“让温姐的妹妹,一起补好了。”
温家两姐妹还在纳罕,温母已经快活地答应了,温父本觉得太麻烦别人不好,温母恨道:“这是女儿的大事,有好老师就等于考得上好大学,有好的前途,咱们又不是贪那份钱!”
李崭亭据理跟着起哄,温父才应下来。
两姐妹从头到晚没吭一声,那边盖棺定论后,温虞嘱咐温婉进屋做作业。
温虞本想让李崭亭在她卧室里过一晚,她去客厅,小伙子偏不愿叫女人让着,卷起棉被就把自己往沙发里一塞了事。
温虞也不伤他所谓的男人自尊心,低头猫进屋里睡了。
当晚,温婉睡不着,近处是破旧的老闹钟滴滴嗒嗒无力地走,琐碎烦心,远处的窗外又有无数车鸣撩拨,灯红酒绿的颜色花眼,她觉得口渴,出门倒水,从客厅返回的时候,想起沙发上杵了个陌生男人,不禁过去探一眼,那少年尖长脸,眼乌子葡萄个儿大,鼻梁还算挺,嘴唇很薄不红润,标准的病弱型男人。
她想起某学校里几个场景,食堂、操场、公开课教室的擦身而过,校门口由远及近的注视,和生病时桌上莫名出现的药水和手帕。可笑这人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却能将她的座位课程摸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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