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半句话被小护士掐住,她也急道:“她要是在经期该来的时候没来,就是有了孩子,这会儿见了红,八成是没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李谨然变了脸色,白得跟早晨五六点的晞光:“她有孩子?”
“这不是问你温小姐的经期吗!”
李谨然脑子乱成一锅粥,他此前还在琢磨,温虞要是来了姨妈怎么着,他只在学校里学过点生理课,要真正教起来,他一个老男人怎么弄这玩意儿。
原本他想托给护士小姑手把手教人,辗转一想,还是等温虞的月经来了再说,谁知这些日子他也没等到,时间久了,他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这会儿被提起来,他恍然一梦到天亮,是他给疏忽了,早点发现阿虞的经事迟迟不到就该问清楚,也不会让她横冲直撞,前两天还捉田里的小螃蟹吃过,孕妇哪能吃这些凉物。
李谨然看着温虞一脑门的汗,一张脸疼得扭曲,嘴里就不喊疼,她就是这样强的性子,外人面前怎么疼都不会喊,被人打了血往肚子里吞。
李谨然心里发寒,护士小姑让他做什么,他只能乖乖去做,烧开水给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老医生赶过来只用了十分钟,把李谨然轰出去后,替温虞又做了次手术。
李谨然这段时间在门外呆着很不好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去外边看一看天空,只见天上一片阴霾,他嘟囔一声:触霉头,老天也跟我过不去,真是犯贱。
究竟是谁犯贱,他心里说不清楚。
又低着头回来,眼睛看来看去还是望着那扇门,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李谨然又想:丫头真是什么臭脾气,难过就哭,痛就喊,好歹有一声让我听见。
对,有声音总比没声音好。
最起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他蹑手蹑脚,把耳朵贴上门板听,只能听见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
结果听了半天,人声没几个,他出了一身汗,汗衫贴上了整个背部。
李谨然还没察觉,脑子里只有温虞的事,不妨这门突然被打开,他四肢从刚才开始就都打着颤,险些站不住。
扶了门框站稳后,才见老医生盯着他上下打量:“你贴着门做什么?”
李谨然无暇理睬,只把头往里面探。
老医生道:“你老婆没事,但是你儿子没了。”
李谨然微微一愣,握了老人的手:“我老婆好就行……儿子,只能说是缘分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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