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天下,还没有谁敢这样对待他,偏偏他还念着她,记挂着她在外头好不好?是不是後悔到想回来求他却不敢?有没有整日整夜痛哭流涕地想念着他?
「可恶的女人……若是自己认错,乖乖回来,本王就考虑不生你气……」他喃喃,眼神黯淡落寞,透着股说不出的寂寥之色。
他不知道什麽才算得是爱上一个女人,他只知道自她走了以後,王府里再也没有什麽能令他生气、懊恼、期待、欢悦的了。
「本王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好好把脑子理清楚,若是半个月後还闹别扭、耍性子地赌气,本王就真生气了,」他恨恨地撂狠话,「以後就算你哭着求着本王要回来—没门儿!」
对,就是这样!
夫为夫妇者,以心和亲,百年好合,理所当然耳。
——〈狄亲王府新家训〉
芜州南镇
绿水碧波荡漾,堤岸植遍杨柳,美丽的南镇在夏季午後细雨中,越发显得诗情画意。
苗倦倦伏在天衣坊的一台绣架前飞针走线,纤纤十指翩然如蝶,很快便绣好了角落一大朵紫金芍药,针脚细密,构图精妙绮丽,立时吸引来了管坊大娘的注意。
「嗯,还不错。」管坊大娘藏住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明儿就开始上工吧。」
「谢谢大娘。」她抬头,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
「待会把聘契打了,每月工资一两五钱银子,做得好的话主家额外有打赏。」管坊大娘看着面前荆钗布裙却眉目如画的女子,心下越发吃惊。「你说你叫什麽名儿来着?」
「玉氏。」她神色沉稳地回答。
「玉娘子。」管坊大娘略一沉吟,见她露额梳髻做已婚妇人打扮,不禁又问道:「你原是何方人氏?夫家何处,又是因何会到我们南镇来的?」
她迟疑了一下。
「我们天衣坊乃南镇最大的绣庄,老爷更是南镇首富,用的奴仆绣娘都得是身家清白来路清楚的,」管坊大娘微微挑眉,「否则就算是绣工再好,我们也用不得。」
苗倦倦眸光微闪,平静道:「是,不敢瞒大娘,奴家因才德不及,见弃於夫家,只得自请下堂、净身出户,现从母姓,日前迁至南镇小花胡同,应聘于贵庄为绣娘,图的是能自力更生,以手艺猢口,大娘心慈仁善,还请给奴家一个机会。」
「原来如此,见你谈吐也是个读过书,想必娘家出身非小家小户,怎麽没回去投靠娘家?」管坊大娘神色温和了些。
「既已下堂,自是回不得娘家,以免污了父母颜面。」她涩然一笑。
她爹苗八旺现在一定气到恨不得能生吞了她吧?幸好姨娘现今有孕在身,爹又一向喜爱姨娘,再恼也不至於迁怒到姨娘身上。
只是……不知王爷有没有找爹爹麻烦?
不,他不会的,那麽好面子的男人,又坐拥佳丽无数,恐怕她一走,他气过之後,转眼就忘了她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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