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淑怡带愠怒地答道:“很多人听信了黛希的话赔了大钱!”
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我喜欢这笔交易,眼下市场非常疲软是事实,两个星期前世界银行发行的债券进展不利也是事实,但是,苏告诉我,打那以来不曾发行新的债券,我感觉到投资者手里攥着的现金等待着购进新的债券。这次发行的欧洲债券很可能就是投资人一直所期盼的,其收益率显然颇具吸引力。
这节骨眼上凯凯来电话,“瑞丽,我跟你说点事情。”
我正忙得恨不得长出八只眼,“快说什么事。”
她说:“我现在觉得不舒服……”
天哪!一想到凯凯会怀孕,我的快乐就要从心里蹦出来了。我用尽全力去掩饰这一点,但实在是太难了,特别是得知她不得不挺着大肚子去接受所有人向她投来的惊异目光,并仍要坚持将孩子生下来,我就更加感到高兴了。这也是唯一能让我相信凯凯能与罗杰斯白头到老的佐证。另外,凯凯的声音那么难受。也许刚怀孕的妊娠反应是特别强烈了点。
我说:“凯凯,要我说实话吗?我没料到你会怀孕。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开心,我现在只对你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感兴趣。”
凯凯咆哮道:“瑞丽,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要离婚!”
情况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巨大的失望涌上我心头。
我脑袋电闪雷鸣轰响,“为什么要离婚啊?”
黄林黛希来到我面前:“瑞丽,想好了没有?想不想买点?我觉得这种债券运气不错。你会在这上面赚上一笔的。”
我:“……?”
我跟着黛希走进她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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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一把又大又宽的皮椅子里。
我靠墙站在书架下面,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摆满了陈旧的皮面书籍,大部分是经济和法律书,书籍隐没在高处的阴暗里,发出一种陈年干酪的霉味儿。
是啊,这办公室没有什么改变——林肯父亲的——当年林肯在这儿度过了多少个下午,独自阅读,或者听父亲给他朗读。
壁炉里的木头噼叭作响,墙角的大钟——带摆的落地大钟——慢慢地、轻轻地、滴答滴答向林肯报告时光的流逝。
办公室还是老样。
墙上挂的铜版画,装在沉甸甸的带涡形花纹的镜框里,画面是维多利亚港,香港海湾。
还有壁炉架和书桌上摆的骑马用的鞭子,林肯爸爸养的阿拉伯马在赛跑中赢得过银奖,林肯爸爸在击剑比赛中获得的银质奖杯。
昏黑的暗处有一个枪架,我对枪架上的枪支不太懂,连看它一眼都觉得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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