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举起本子敲敲钢筋,喝斥说:“我没问你,又没屎给你吃,抢什么先?”
小如一阵心酸,申诉的机会终于到了,他想。因此抖擞精神,万分委屈地说:
“他们打我!”
尽管声音很小,指导员还是听清了:
“唔,怎么回事?”
“没人打他,他偷猪肉吃,被发现,自己吓得摔倒。”牢头说,“你问大家是不是?”
每一个人都指手画脚说完全正确,刀疤补充了一个细节:
“是我发现的,我问他干什么,他急转身摔了。”
指导员猛地将本子砸向窗台,瘦骨如柴的手指伸进号房,点着小如责备:
第9节:九号房(9)
“这个号房是我分管的文明号房,我是绝不允许打人的。地皮都没踩热就偷吃,很不应该,如果是大学生就更不应该。你呀,确实要好好改造。”
“我们要求他洗个澡,他身上太臭了。”牢头说。
“臭不臭都要洗,把外面的晦气洗掉。”指导员抛下这句话就去点十号房的名了。
“噢!洗澡啰。”
一解散大家就欢呼雀跃围着小如起哄,小如则显得困惑,不明白自己洗个澡他们激动什么。
“脱脱脱。”他们七嘴八舌地催促,同时七手八脚不容分说动手解小如的纽扣。
小如咕咕噜噜忸忸怩怩,大概讲了一通理论,也可能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没有人在乎他说了些什么,片刻工夫小如就一丝不挂了,像剥一个煮熟的芋卵那么简单。这时围观的人群惊讶地散开,因为大家从未见过如此白嫩的肉体。
“我们最白的屁股都不如他最黑的脸。”刀疤的论断把大家惹笑了。
小如惊慌失措,双手下意识地抚住耻处,窘迫得团团转。帅哥捏紧小如的胳膊牵他去水池边,请示说:
“牢头,是全场还是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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