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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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老谋深算说得对,以后改拎包就安全多了。我们管拎包叫“钓鱼”,几个同道也就叫“钓鱼帮”。拎包只有拎女人的包,男人就是有包也是腰包,往肚皮上一系,没法拎的。女人挎在肩头的包也拎不得,硬要拎来,就叫抢劫了。我专拎女人搁在单车篮子里的包。我也骑单车,车头篮子卧根篾片,有了目标慢慢跟上,捏住蔑片伸进她的后轮。她听到噼噼啪啪响,停车瞧瞧是怎么回事,蹲下来拔蔑片,铁篮里的坤包就是你的了。我拉开链条,挑出现金和首饰,包扔到路边。她有兴趣追来的话,还可以捡回她的坤包和里面的证件、口红、钥匙、卫生纸,损失不是太严重,她不会报案。

        钱我从来不数,往抽屉一丢了事,要问我哪次有多少得手,我真不知道。派出所每次提审我都答不上来,因为确实记不清,得手了往里丢要用时往外拿。怎么做才能保密?那就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就能保密。

        这次本来也没事,我徒弟给巡警当场逮了,供认我是钓鱼帮的帮主。他们守在路边认,我徒弟一指,巡警就和和气气地把我领到派出所。派出所长是老交道了,他让我坦白,我说我坦不白。他就动手打,边打边说,反正没有证人,我也坦不白。

        我是不会招供的,招了就要判刑,不招大不了劳教,满贯也就三年。劳教所有的是熟人,我都想不起是几进几出了。就说这看守所吧,做个内役舒服死了,好吃好喝不说,还能进城买煤买米买日用,自由得跟他娘的管教干部差不多。

        帮主是在里间的通铺上汇报案情的,外间让给大家晒太阳。九爷坐在一叠被子上一言不发,就这么微笑着俯视帮主,帮主不耐烦了,站起来揉揉酸麻的大腿说:

        “我就这点破事,连心带肺全掏出来了,风油精总该回娘家了吧?”

        帮主看到两排雪白的细牙寒光闪烁,那是九爷在说话:“我还没提问题哩。”

        “那就赶快提呀,急死人了。”帮主心中一烦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九爷穿上拖鞋、下了通铺、抖直裤管,优雅地竖起食指说:“你细听,什么在响?”

        其实不用帮主细听,因为那是震耳欲聋的点名铃声。

        指导员的黑脸是另一名管教点完名后出现在监窗口的,一上来就喊“解小飞”。

        (bp;帮主大声应“到”,大家才明白解小飞是帮主的大名。

        一惑方解一惑又结,指导员问:“猪肉好吃吗?”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帮主的回答也让人如坠云雾,他说:“指导员,我错了。”

        “你哪里有错?我告诉你,我不是王苟,他护着你我可不护谁,都是人犯,应该人人平等嘛。”

        指导员的人头一离开监窗,牢头就急切地问九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嗳,他不是向你汇报案情吗?”

        “他从七岁说起,哪有这么快就讲到昨天的事。”

        “真他娘的,”牢头转向帮主,“你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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