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脸上现出难得的羞愧之色,低头盯住自己的脚指尖说,“昨天分猪肉,我捞了一碗瘦的放在衣柜里打算多吃几天,没想到指导员一皱鼻子就闻出来了。”
“原来如此,”牢头捅一捅帮主的肚皮说,“怪不得你小子坐牢还能长膘。”
牢头、刀疤几个重返外间晒太阳,九爷对其他人说:“你们也先出去吧,我还有话没问完。”
这时开水也送了,小如端来一杯茶给九爷,九爷没接:“你自己喝吧,”九爷说,“就坐在我身边喝。”
小如想问什么,九爷竖起右手食指制止了他,再压一压手掌,示意他坐下。
九爷问帮主:“你刚才说劳教所有的是熟人?”
“是阿,我都说不清楚几进几出了。”
“你不怕坐牢,甚至,有点喜欢?”
帮主眨眨小眼睛、擤擤鹰钩鼻,以一种睡意蒙眬的口气说,“出去混还不是为了糊口?这里不是有吃有穿嘛?”
“准备一辈子坐牢?”
帮主躺向另一叠被子上,舒展开四肢,盯住自己的肚皮说,“好像不行,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不弄出个一男半女,那不断子绝孙吗?”
九爷的腰杆挺得笔直,“你听我说,”九爷正色道,“有个叫埃森克的犯罪心理学家,他认为人的良心的培养是通过从小形成的条件反射完成的,良心也就是向社会性规范学习,是对道德性和社会性行动的条件反射。你从小没有完成这个过程,所以成了罪犯。此外,埃森克还把实际犯罪的时间和社会处罚罪犯的时间之间的间隔作为问题提出来,他认为如果间隔过长,就不能建立社会良心的条件反射。这个理论可以说明,为什么你尽管多次入狱,但仍然要继续犯罪。”
第24节:九号房(24)
“听说你也不愿出去了?”
“我不一样,你不理解我,我是为良心而坐牢。”
小如忍不住问:“你研究过犯罪心理学?”
“谈不上研究,”九爷摆摆手说,“久病成医罢了。”
帮主坐直上身说:“至少比那些狗屎管教有研究,我看他们都是婊子馆的老板,光拿好处不上床。”
九爷纠正帮主说:“副所长王苟除外,你们没看懂,他虽是一个闷葫芦,里面还真有药。”
帮主说:“有王苟在,老子稳稳地做内役,还会老鼠掉进猫窝里来九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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