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改喝啤酒了。”
两人这时走到了提审室后面的空地上,“还真看不出来呀,”指导员停下脚步,“这一套是谁教你的?”
“没什么,喝酒喝死的人我还是见过几个的。”
指导员觉得九爷在指桑骂槐,又找不到证据。“什么酒都一样,喝下去就是马尿不如。”指导员转移了话题:“我们不进去了,就站在这说话。那个独眼开口了没有?”
“跟我开口了,你现在提审他也一定会开口。”
指导员迫不及待:“他跟你说什么了?”
九爷莞尔一笑说:“我只负责让独眼说话,不负责汇报案情。我能代替他签名按指模吗?不能。”
指导员表示怀疑:“他如果不开口呢?”
“如果不开口,”九爷说,“我教你一句有杀伤力的话。”
“什么?”
“你就说,我要把帮主调离九号房。”
“你他妈的总是神神叨叨。”指导员踢了一下九爷的腿肚子,“罪犯都像你这样,哪还有我们的活路?回号房吧。”
说是踢,其实指导员只是用脚尖轻轻碰了一下九爷的裤管。九爷弯下腰,一下一下拍打它,全然不理睬指导员的催促。
走到九号房铁门口,九爷又提了一个令人费解的要求:
“礼拜五给我送半只烤鸭来,要脆香型的那种。”
指导员准备开锁的手停在半空,狐疑地瞪着九爷,九爷附在指导员耳边说:“帮主从今天开始绝食,今天周一吧,熬到周五,他就该开禁。”
第55节:九号房(55)
指导员唉声叹气,边开锁边骂“他妈的他妈的”,不懂骂的是九爷还是帮主。指导员推九爷进去,换了独眼出来。
帮主的午饭不再分给别人,而是摆在面前任由它渐渐变冷,这样,全号房都明白了他要绝食。帮主不吃饭仍然引吭高歌,这种跟前摆一碗饭唱歌的样子给人以慷慨悲歌的印象。晚餐再不吃,帮主就唱不出歌了,只是吸溜着鼻水发呆。
独眼晚饭后才回到九号房,自己的一碗饭吃完,帮主的冷饭也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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