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不知是计,纵身一跃抓住了监窗的钢筋,引体向上把脸贴近哨兵。哨兵的手抄在身后,帮主凭直觉感到有危险,来不及放手,天灵盖就遭到坚硬的一击。帮主掉了下来,头顶立刻就是一个大胞,这时才看清楚哨兵的手上攥着腰带。哨兵得意扬扬,用刚才攻击帮主的腰带铜头敲敲钢筋说:“怎么样,它是不是比指导员更有威力?”
交通端来一杯凉水,帮主沾一点在手上拍拍头顶的肿块,认真地说:“你可以不去报告,出了人命谁负责?”
哨兵这下哑巴了,扎好腰带悻悻离去。
指导员满身酒气出现在监窗口,皱起眉头干呕了几下,呼吸顺畅了才说话:“你们谁要出人命呀?等明天都等不及?”
小如说:“等指导员酒醒了,再出人命也不迟。”
“你小子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指导员不高兴了,“老子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喝两杯小酒怎么啦?还不是为了看守所,为了你们?这年头两袖清风、一身酒气的都是党的好干部。叫我来干吗,就是为了批评我喝酒?”
(bp;帮主开了腔:“是我请你来的。”
指导员嘿嘿一笑:“你解小飞还没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屙什么屎,又想换房?”
“对。”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喝醉了不给你换房,酒醒了你更别想。”
帮主恶狠狠地说:“不换我就去死。”
“那就去死好了,共产党人从来不怕威胁。”指导员又呕出一股酒气,转身要走。
“报告。”九爷严肃地说,“我要汇报。”
指导员还是走了,不过抛下一句话:“死人的事都可以明天再说,何况是汇报!”
翌日早餐,帮主将自己大半碗的稀饭倒给交通,剩下小半碗抬在手上大声吆喝:“谁要稀饭?谁要稀饭?”
没人敢喝帮主的稀饭,只有皇上例外,他愉快地接受了帮主的施舍。九爷悄悄对坐在身边的小如说:“帮主要绝食了。”
指导员点完名再提审九爷,从号房到提审室的路上,走在前面的指导员抱怨昨晚被朋友的水酒灌醉了。九爷纠正说:
“不是水酒,是连城老酒。”
指导员吃惊地回过头:“你知道?”
“水酒是经过肠胃消化掉的,而老酒不是,连城老酒下肚了就化成血液,会从皮肤里渗透出来。”
“昨晚是喝了两碗连城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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