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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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终了,日光急转,已尽然退出了门外,厅堂和廊间,仿佛都隐隐渗着一种水洗过的阴凉的潮润。

        康杰讶然地望着薛聆诺,问道:“这首曲子,你以前给人伴奏过吗?”

        薛聆诺摇摇头,眼里一派不染纤尘的清纯。

        康杰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要把伴奏拆成两手并用?是不是以前觉得单手弹长琶音太难,自己试着这么偷过懒?”

        薛聆诺还是摇头:“我没有试过,不过单手弹长琶音比双手弹短琶音难,现在变成双手,是更容易的演奏法,当然一试就成啊!”

        康杰转向筱丽琴,眼睛里盛满了激动:“丽琴,咱们找到了一个小伴奏天才!”

        第19章第十八章情缘会有遗传吗?

        康家的别墅在二楼建有两间琴房,一间钢琴专用,另一间小提琴专用。

        琴房是专门设计装修的,隔音效果颇佳。

        当然,也不是绝然不能彼此相闻,而是你自己在演奏的时候,是听不见对方的琴声的,因而也就不会受到干扰;而倘若停下来,便能听见对方的乐音从隔壁传来。

        因为存了一份将来令这对小儿女琴瑟和鸣的心思,康杰给薛聆诺安排的授课时间同筱丽琴给凌子岳的授课时间恰好一样,都是周六早晨十点到中午十二点。初见薛聆诺的这天,凌子岳也是刚到,才到二楼琴房放好自己的琴,再重又下楼倒水喝,薛聆诺就是在这个时候摁响了门铃。

        凌子岳在练琴的间隙,经常能听见薛聆诺的钢琴声在隔壁悠扬悦耳,其间偶或夹杂着康杰指导她的声音,有时候会很激动,十足一副艺术家的派头。

        凌子岳知道音乐教师往往脾气不小,在他拜筱丽琴为师之前,也和薛聆诺过去一样,是跟着省师范大学艺术系的一位教授学的琴。那位教授火性就很大,他布置给学生的练习,下次来上课的时候一检查,假若他不满意,就会暴跳雷啸,轻则将琴谱一摔直接走人,重的时候,曾有过抄起一只沉重的水晶烟灰缸一把砸碎一只玻璃茶几的例子。

        康杰的脾气算是好的,但他在国外多年,秉承了一些西方钢琴教师的传统授课习惯。他会拿一柄小小的戒尺,在学生弹琴的时候,坐在一旁,看哪个手指弹得不好,就在那只手指上啪的一声敲打一下。

        凌子岳上洗手间会路过钢琴房,有一次,他透过玻璃门清楚地看见康杰的戒尺打在薛聆诺正急速跳动的右手上,至于到底是食指还是中指,从他的角度,无法辨清。

        那一下子,凌子岳感到自己的心凉颤颤地缩了一下,就好像那一尺是打在他自己的心上一样。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薛聆诺。她显然已经习惯了戒尺的教训,手仍然很稳,并没有弹坏掉,只是脸上有一团红晕蓦然云涌,而她小小玉贝一般的牙齿,又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虽然授课时间一样,在还没有真正开始合奏练习之前,他们俩未必同时下课,所以也不大会一起离开。凌子岳家住得比较远,总是公车来去,而薛聆诺则日日骑自行车。

        有时候薛聆诺先走,这样凌子岳就完全没有同她道别的机会;倒是他先走的时候,总会在去往公车站的路上,听见她叮铃铃的车铃声在身后响起。

        他惊喜地回头,就会看见她映满阳光的明亮笑容从后面赶上来,道一声:“再见,凌子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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