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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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番下来,这天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李蓓和另外那名弹钢琴的男生招呼薛聆诺一起回家,薛聆诺却摇摇头:“现在还是我的上琴时间,我再练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

        她站在钢琴后面,对他们轻声说:“再见!凌老师再见!”

        看他们都向门口走去了,她便又重新坐下,收起参赛曲谱,拿出自己的功课来。

        凌子岳被两名热情的学生一左一右挟持着,一路送回了办公室。他拿好自己的东西,再重新走出来,看看外面的天色。

        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雨,就在今天下午刚刚停了,有新鲜的阳光暖暖地倾洒而来。这已经是夕阳,却因为在连日的大水里透透地洗过而显得清澈明净宛若朝阳。

        这天是周五,大多数学生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只剩下一些贪玩的孩子,还在远处的操场上怦怦啪啪玩着各种球类。

        凌子岳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拔腿就向阶梯教室快步走了回去。

        离阶梯教室的玻璃门大约还隔着一二十步的距离,凌子岳已经隐隐听到隔音效果不算太好的教室里传来一阵和煦的钢琴声。

        那是冼星海的《黄河》,此时正进行到那段音域辽阔舒缓抒情的《黄水谣》乐段,情感处理得非常到位,技巧也无懈可击。

        凌子岳在门外驻足,犹豫着该什么时候进去,以及——到底要不要进去。

        而后,乐曲的速度一提,又进入了这首音乐史诗激昂的主题部分。

        凌子岳耳朵一动,听出演奏者已经有些后劲不足了。这里的表情符号是极强,然而她的力度显然接续不上,声音一下子软弱下来。

        演奏者显然对此也是大为不满,以至于甚至不愿再接着弹下去。琴声骤然止歇,她停在那里,双手捧在胸前。

        凌子岳此时站立的角度,正是她的背后,看不见她在做什么。

        正当他以为她要放弃这天的练习的时候,她的双手却又重新放回到琴键上。

        这回她换了支曲子,是塞内维尔的《秘密的庭院》。

        这是一支幽然婉转的现代钢琴曲,比起《黄河》来,演奏就轻松很多了。

        凌子岳看见她放松了坐姿,略略后仰,手腕也放得很柔和。

        从后面可以看出她的脸是扬着的,闲闲地看着琴谱,脖子随着演奏中手臂的动作而轻轻摇晃,这使得她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弹这支曲子纯然是为了休憩和调整。

        而就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使得这支曲子酽酽地晕出了一种别样的慵懒与柔媚。她自己仿佛就是那个被囚禁在秘密庭院里的美丽女子,在日复一日冗长繁复的心事里沉沉地倦了,此时正倚在暮色轻笼的花侧廊边。一弯淡月浮在天际,有几只鸟儿开始飞散,晚风抚弄着她袖畔的杂草,喁喁若语,暮色在她脸上拢起一层郁郁难解的落寞神情。

        凌子岳趁着琴声的遮蔽,轻轻推门进去。

        第30章第二十九章误会,如此可爱

        整个教室空得让人不敢发出稍大的声响,靠窗的那一排座位上,夕阳斜斜地照着,仿佛在努力填充着这空荡荡的地方。薛聆诺小小的躯体融在已经发暗的空气里,如果不是有琴声从她手下涔涔流泻,凌子岳简直要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发现得了她。

        他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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