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红豆框在其中,鲜红的颜色映出来,清纯的淡粉变成浓艳的玫红,一时情重,最是妥贴的定情信物。
最后的收尾工作还是交给了师傅,把它完善成便于佩戴的挂坠,尹啸卿再请他们给配了条细细的银链子,略微有些长,可以从脖子一直垂到心口,让两颗心贴在一起。
尹啸卿小心翼翼地把手绕到薛聆诺的脖子后面,轻轻解下那里的一个扣褡。
薛聆诺屏着呼吸,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有些惊恐,脸色也变得雪白。
但她没有反对,任凭他把那枚在她身上已戴了将近四年的镌着一个“岳”字的项链取了下来,换成那枚艳粉的“快乐”。
尹啸卿再跟老板要了一只精巧的首饰盒,替薛聆诺把那条旧的项链放到里面去。
薛聆诺接过盒子,仍是面平如水,什么也没有说。
从玻璃作坊出来,尹啸卿温柔地牵起薛聆诺的手,一边沿着小街缓缓地走,一边语调轻快地说了起来:“期末那几天,我们院教西方法律思想史的老师找了我们几个人去替他改卷子,你不知道那老师多逗,他出的题目只有一条论述题:如果让你来编写西方法律思想史的教材,你会让哪五位法学家坐前五把交椅?会把哪位法学家踢出去?为什么?”
这个话题果然引起了薛聆诺的兴趣。她抬起头来,清光盈盈的大眼睛好奇地提请他继续往下说。
尹啸卿微笑着,如她所愿:“有个男生说,他要把边沁放在第一把交椅上,理由是大学第一节课上刑法,老师讲到了边沁,坐在他身旁的漂亮女生因为不识这个‘沁’字而给他提供了千载难逢的英雄救美之大好时机,自此良好开端而始,最终赢得佳人芳心。”
薛聆诺惊呼出声:“什么?连‘沁’字都不认识还能考上大法学院啊?瞎编的吧?”
尹啸卿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当时我们也这么说来着,不过后来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还不算最瞎扯的回答啊。还有人列上了黑格尔,理由是他十分崇拜中学的一位语文老师,某日登门拜访,看见该老师的书架上藏有黑格尔的著作,取下一翻,每个字都认识,每句话都看不懂,于是对这位老师的崇拜之情更如滔滔江水汹涌不绝,所以就把黑格尔列入自己最喜爱的法学家行列,以寄对恩师的怀念之情。”
薛聆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尹啸卿说得越发兴致勃勃:“还有个女生说,她要把那几把交椅之一赏给亚里士多德,因为他是个全才,不但专于文科,还对数学物理啥的样样都精通,而她自己呢,物理特别学不会,数学也不咋的,没有什么就羡慕什么。
我跟你说啊,这女生特可爱,她说她决定把奥古斯丁踢出去,理由有二:
首先他的名字取得就不好,人家另外又有一个奥斯丁,害得她学了一个学期也分不清他们俩谁是谁。虽说如果要怪的话两个人都逃不掉吧,但是人家奥斯丁的名字因为少一个字,简便好记占着理儿,要是没有这个多出来的奥古斯丁,那她也不会老是懵里懵懂云里雾里的了。
其次,这个奥古斯丁早年游手好闲放荡不羁,后来脑子一短路就立即抛弃所有情人潜心学术,这是典型的始乱终弃,她说了: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咱们女同胞要坚决唾弃之!”
薛聆诺彻底无语了,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句:“那这些人都得了多少分啊?”
尹啸卿耸耸肩:“80多,也有90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薛聆诺大为惊讶地张开想要说话的嘴唇上,让她先听完:“你知道吗?这些例子还算正常的,极端的是这样的——
有个人在整张答卷上就写了一句话。他说:‘敬爱的老师,我实在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请您行行好,让我及格吧。’
你猜怎么着?这老师还真就给他过了!”
薛聆诺“哈”的一声大笑起来。
尹啸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来,同他面对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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