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洗头女:生活就是如此的无奈
第六节:重新改写的“上海性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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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9月9日,从这天往前或推后(1)
1976年9月9日的这个下午,对一个上海青年来说至关重要。
在上海市重庆南路、建国西路口的卢湾区工人俱乐部的图书馆。馆内南墙上,一个民族的领袖正至高无上地凝视着,他统治了这个空间乃至窗外世界已有27年之久,他那一成不变的神情似乎表明,他将继续统治新的27年。
封闭式书架上,规范、谨严地摆放着文、史、哲书籍,它们是:表现一个阶级基本哲学的卡尔·马克思专著、歌颂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农民传奇、描述第三帝国兴亡的历史特稿:《学习与批判》、《朝霞》、《摘译》……
控诉的政治与控诉的文字。
青年下意识地选择了靠窗的位置,有意识地选择了一部小说《阿提拉》。它的主角由于暴力,这份暴力带来的生动魅力而活在后来的人们的记忆中。它与窗外世界相距甚远。那个世界表面单一而内里诡谲,那个世界的本质已被它的极少数反对者所洞悉——从高傲的诗人到不屈的贞女——但仍没有被全体人民所识破,它仍以表层的坚韧和逻辑性让人们畏惧不已。
这个上海青年明白他和窗外世界的微妙冲突。
一切由来已久,开始于他的处女读,开始于他的心灵中定期地会浮现起福玛·高尔杰耶夫、在十一月份由华沙赶往彼得堡的梅思金公爵以及车尔尼雪夫斯基笔下的新人们等等身影之时……他挑选了《阿提拉》,试图在历史的迷烟、往事的迷宫中,把握更高、更内在的存在。但这不是说,青年与他所面对的窗外世界完全地格格不入。在它日夜响彻的喧嚣声中,在它所提供的杨子荣、郭建光、李玉和等等的造型中,他都倾听到了一种英雄主义的回声,他是一个英雄崇拜者。当然,他没有意料历史会在未来的时刻将一个非英雄时代推到他的面前,他会面对这么一股汹涌的情感激流,这激流也许还没有真正地吞噬尽他内心中的东西,却也毫无疑问地吞没了他整个的身子。
《普利策,我还能梦想什么》。
《被敲打的灵魂》。
那一刻,青年阅读。他倾听着阿提拉的马蹄声、阿提拉军团的金戈相交声,他感受着欧洲在征服者的刀剑下默不作声,感受着十个世纪之前欧罗巴民族的那份恐惧。
极其突兀地,喇叭声充塞着这个空间,是沉重、压抑、悲痛的声音:《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在已经过去的1976年的那些日子里,伴随着这种声响,总会唤起他内心中一番坍陷般的感觉。他意识到不妙,并无比紧张。
果然。那个沙哑、沉重的男中音宣布了一个事实——它在那片刻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毛泽东离开了他的人民和他的土地。
1976年9月9日下午四点。
中国传统的中秋节。
青年听到一声类似兽性的喊叫,一个中年男子在他前面猛地站起,跌跌冲冲地奔向门外。左侧两个中年女子先是肩膀剧烈地抽动,随后掩面而泣,又嚎啕起来。他面前的那堆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画板原来好好的叠在一块,这时突然毫无来由地“哗啦啦”地倒向地面……
青年没有抽搐没有嚎淘没有恸哭,他只有一种贯穿肺腑的震惊,这种震惊后来持久地在他内心深处轰鸣,在他梦魇中激荡。那刻,青年只有一种强烈愿望,那就是走。走,走,走,走进大街,走进人群,走进千万颗为了不同原因而颤抖的心中,他渴望捕捉、感受窗外世界的激越的律动。如同八个月前,在寒风凛冽的淮海路上,他和人们一起恐惧地肃立在商店的收音机前,听凭一个同样悲怆的声音敲打自己的脸庞……周恩来,周恩来,周恩来。而那刻则是毛泽东,毛泽东,毛泽东。
青年走出图书馆,来到大街上,天色灰白,房屋萧杀,一切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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