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的留学生,不免让人后退两步。
“干啥,躲啥?!”徐建凑近了些,露出牙签般的眼睛:“呵……哥们儿,通知一件事儿。下个星期就是中国的农历除夕,学联组织舞会,通知你没?”
“舞会?”我匆忙将电脑关上。
徐建笑了笑:“不知道么?”
我摇摇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真不知道。”
徐建瞟瞟我的房间:“学联给我们新来的搞迎新,这次迎新会来很多人。老师叫我通知一下。记得来啊。别整天龟缩在你这破房间里!看地上这些果子,跟蟑螂啃的似的。多活动活动。一个人只要交100欧。你也跟你认识的说声。”
“噢,噢……等等,100欧?1000元人民币?”
“难道是1欧?”
“噢……”我耸耸肩膀,凉风吹在我有些火辣的脸上。
我心里明白,虽然我爸是处长,但家里并不富裕。每个月寄来的大几千元,也就够房租水电、一日三餐,更别说忽然腾出个100欧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
可未等我开口,徐建就在一旁挥挥手,转过身去:“哥们儿,知道就好!”随即,丢下一句话飘荡在空空的走廊里:“一定记得通知噢!”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赶忙将门上的锁插上,从猫眼里又瞄瞄那个消失了的肥硕的身影:。
“谁和你哥们儿?”我将果子又一脚踢开,暗暗道。
舞会和女人是个很古老的同义词了。不过,这么小小的地方搞舞会……?
下午的阳光,从透过树叶缝隙的氤氲里直射过来,照在有些暖意却依旧冰冷的楼壁上。
我所在的小镇名叫(萊于利),很小。站在高处,脖子不用转90度便能看见全景。从东到西步行10分钟,从北不能到南。
可不知道是法语出了问题,还是法国人出了问题,法国人偏偏把这它称为“市”。市里不仅鸟不拉屎,连拉屎的鸟都没有。没有酒吧,也没有迪吧,没有卡拉,也没有。
这样的舞会,约莫是广场舞会吧?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打量着监牢一般的房间。房间四周墙壁上,画了各种各样横七竖八的糟粕,还被颇有思想的先辈们画了个微信二维码,扫描出来一看居然是“到此一游”。
不过,话说回来,在生活了大半年,每天就是学校宿舍两点一线,唯一的乐子轮盘赌还差点让我没饭吃,若是偶尔改善生活,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儿,我咧开了嘴……推开门便往楼上跑去。
302,302……
砰砰!敲着那扇门时,我的心里还是“咯噔”一声。恍惚中,门吱呀开了,里头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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