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或不对,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她浑浑噩噩的活着,没有因为任何一件事被人严厉的批评过,她十几年所接触的人中,没有一个人对她严加管束。
她随性自在的活着,却完全找不到踏实的感觉,感觉不到存在的厚重感。
朱说的正面指责,让她脸热,让她恼羞成怒,她竟然一心只想逃避,甚至在心中还期盼着对方向她道歉?
凭什么?她触犯了对方的价值观的底线,对方也不是李让,不是万麒,不是魏纪,只是一个在下雨天曾经到她家借宿一宿的陌生人,因为对方的诚实,因为对方解开了她无知顽劣却又自满自得的一面,她就要对方向她道歉吗?凭什么?
李静扶着那颗歪脖子树笑了,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树下,笑得找来了农人的侧目,笑得招来了小孩子对她吐舌头做鬼脸。
笑着笑着,李静觉得,其实,她还是渴望有一个人能够像朱说那样当面严正的针对她的无知顽劣指责她的。
不是的倾向,只是,人无完人,李静再怎么想要自己无愧于人、无愧于心,她总不过是一个不了解这个时代规则的孩子;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即便活了十几年,即便现在有自己的宅院,即便曾经随船远游过南亚,她仍然没有真的融入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给她机会融入其中。
走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宠着她,就是回避着她,没有一个人,会像朱说那样丝毫不顾及她面子里子的指责她,没有任何一个人,试图突破她的防线把她拉进这个世界。
如今有了这样一个人,即便对方是以不待见她的方式敲打了她一番,即便一时半刻她不会有勇气做无事人一般再在对方眼前晃悠,她知道了努力的方向,习字、读书,让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试着沉下来,远远的努力,即使不是在价值观上,最起码在生存态度上,得到对方的认可。
朱说道歉
想通了之后,李静起身,回了驻足看他的农家孩子一个鬼脸,快步回了别院跟钱裕要了钱,并要钱裕和马夫一起,跟她去宋州城最有名的官家刻坊,挑选字帖。
当然,相对于李静的风风火火,钱裕一贯的沉稳还是让他们在用过早餐之后才出门。
李静几乎买下了刻坊所有的字帖,从名家名帖的拓本到《蒙童习字帖》。
除了字帖,李静还买来了九经、诸子、历朝历代的史书,她是真的想要学习了。
(bp;当然,是要学有所成还是三分钟热度,是要等时间见证的。
李静一通疯狂采购,让钱裕不得不另租了两辆马车,折腾到中午才回了家。回家之后,李静才发现,她的书房,书架根本不够用。不得已,李静只得让钱裕教了她初步的握笔习字入门,然后,自己就在堆了满地书册的书房练字,而钱裕当天就去宋州的木工坊那里给她定做了书架。
李静并没有用左手习字,而是选择了右手,因为,她不再想逃避,而是想克服自己的劣根性,改掉自己前世习得的习惯。
午饭是囫囵吃的,晚饭,李静也是让奶娘给她端到书房随便吃了两口。
强迫自己用正确的姿势站在桌前临摹《蒙童习字帖》,写到亥时,写到胳膊酸疼,手都发抖了,李静还没有写十个字。
如果不是奶娘烧好了热水强拉着李静去洗澡睡觉,她估计能通宵写下来。
前世,就是跳级之后,哪怕高考前夕,李静都没有这么废寝忘食的学习过。
这一世,怠惰了十几年,突然间开窍想要学习了,李静心里也没底,加上这一次她是从内心想要学好,所以,竟不好意思再向人求教,只想一个人闷在房间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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