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范仲淹的来信,她也不回;他让她去亳州看他,她更是当做没有看到。
初始,范仲淹信件写得还勤,越来间隔越疏,而上一封书信,已是月前收到的了。
拨弄着琴弦发泄着翻飞的情绪,在安静的夜里,李静的眼泪无声滑落,终于,他们之间,就要这样断了。
曾经相约相守一生的人,由于她单方面的刻意疏离,从此,就要成为陌路了。
琴弦绷断,李静也终于忍不住掩住口鼻,呜咽出声。
大年初一,顶着红红的眼圈出现在大厅的李静,却被厅中格外诡异气氛弄得讶然。
本来应该准备好去祠堂祭拜祖先的一家人,居然都滞留在客厅中,屏息而坐。连她那个前夜吵闹不休的小侄子,这一刻,也站在他母亲身边,安安静静的盯着大厅中央。
(bp;李静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把视线聚焦在客厅中央。
她没有看错,大年初一一大早,出现在她家客厅的,是备足了三媒六礼的范仲淹。
连见到朝中一品大员都挺胸而立的范仲淹,此刻,却跪在李家冰凉的地板上,接受李家上下大小的目光巡礼。
看着范仲淹布满血丝的眼白,李静不怀疑,他昨夜甚至可能之前好多个夜晚,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在她以为两人之间已经断了的时候,范仲淹却出现在了她家的客厅,跪求她的父亲把她下嫁于他。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李静瞥见媒婆送来的生辰八字上那让她敬而远之的三个字,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连接内室门口的异动,厅中众人,包括范仲淹,包括李寂,自然都看到了。
李寂本来就在犹豫,见李静退回去了,也没有刻意为难跪在堂下的人。只说他们要去祠堂祭祖,这位公子请自便。
言下之意,就是送客了。
可是,知道李家最后一个人离开客厅,范仲淹还端正的跪在那里。
一直到天黑,一整天滴水未进的范仲淹,一直跪在那里。
李静没有说话,李寂也没有赶人。李家的下人,知道这位是像他家那位做了十八年四少爷、声名狼藉的小姐求亲的,抱了好奇看戏的心理,三三两两在客厅外探头探脑,掩嘴嘀咕,但又碍于家规,没有人上前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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