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出得家?”靳初楼问,脸上没有一丝儿表情。
夕儿在他跟前单膝跪下,低声道:“清修师傅远离红尘,想来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我问你她什么时候出得家。”
“……一个月前。”
“在哪里?”
“……丹阳南山庵。”
夕儿的声音有丝颤抖,头顶久久没有回音,她忍不住抬头,只见靳初楼神淡淡:“很好……”
他这样的表情,我未曾见过。比失望深一点,比愤怒淡一点。夕儿显然曾经看过,她一把扯住他的衣摆,眼泪滚落下来,“夫子,不要,夫子——”
夕儿会流泪?
那个很高傲脾气很硬的夕儿会哭?
“我身边留不下你这样的好弟子。”靳初楼道,此时此刻,声音反而不似开始紧绷,微微低沉,“你走吧。”
“不!”
夕儿尖声发出一个凄厉的单音,剑出鞘,往自己的脖子抹过去——
“不!”惊叫出来的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样尖利,我想阻止,可是晚了,我扑在她面前,整个人重重跌在地上,头顶没有动静,时间像是已经停止。我大口地吸着气,地上的微尘扑进鼻腔里,非常难受。
但是,我不敢抬头。
不敢抬头。
原来,原来我还是怕死的,哪怕,是别人的死。
“怎么了?静修师傅?”靳初楼的声音不痛不痒,“你不是斩断尘缘了么?”
怎么回事?
夕儿的剑停在脖颈边,与肌肤仅差分毫的距离,被他的两根手指搭住,就像当初他搭住我的剑一样。夕儿脸上泪痕未干,愕然。
我想我脸上的神情,应该跟夕儿一样。
——被耍了。
我爬起来握住他的衣襟——“靳、初、楼!”
他冷冷:“怎么不叫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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