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到处是一片喧豗。民众的千万
双眼睛注视着看台上的每一张脸孔,千万张嘴巴交头接耳说
着看台上每个人的名字。这种情景确实稀奇,值得观众注目。
然而,在那边,大厅的尽头,那上排有四个五颜六色的木偶、
下排也有四个木偶的台子,究竟是什么玩艺儿?台子的旁边,
那个身穿黑布褂儿、脸色苍白的人,到底是谁?唉!亲爱的
看官,那是皮埃尔·格兰古瓦及其演出序诗的戏台。
我们大家都把他丢到脑后去了。
而这恰恰是他所担心的。
红衣主教一入场,格兰古瓦就一直坐立不安,千方百计
想挽救他序诗的演出。先是吩咐已停顿下来的演员继续演下
去并提高声音,可是眼见没有一个人在听,索性叫他们停演
了。停演已有一刻钟之久,他一直不停地跺脚,不停地奔忙,
不停地呼喊吉斯盖特和莉叶娜德,不停地鼓动周围的人要求
序诗演下去。可是这一切努力全付诸东流了。没有一个人把
视线从红衣主教、御使团和看台上移开:看台成了各个视线
辐凑的巨大圆圈的唯一圆心!我们还得遗憾地指出,当红衣
主教大人驾临,把大家注意力都可怕地分散开的时候,序诗
的演出已开始叫观众有点腻烦了。说到底,看台也罢,戏台
也罢,演的都是同一出戏:耕作和教士的冲突,贵族和商品
的冲突。而且,格兰古瓦给打扮得怪里怪气,穿着黄白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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