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从他那诗人的头脑里,或者简简单单、直来直去地说,
从他那空空的肚皮里,升起一道烟雾,可以说是一股水汽;这
水汽在他与物体之间扩散开来,因此在那恶梦的杂沓迷雾中,
在那梦幻的重重黑暗中,他只隐隐约约瞥见周围的物体,由
于阴影重重的幻觉,只见一切的轮廓都在抖动,一切的形状
都在挤眉弄眼,一切的物体都壅积为巨大无比的群体,一切
的东西都膨胀为影影绰绰的怪物,各个人都膨胀成幽灵鬼影。
在这种幻觉之后,目光渐渐不再那么迷惘,也不再把一切放
大了。真实世界在他周围渐渐出现了,撞击着他的眼睛,撞
击着他的脚,把他原先自认为身陷其中的整个可怕的诗情幻
景一片又一片拆毁了。这才确实发现,他并不是涉行于冥河,
而是行走于污泥;与他擦肩而过的并不是魔鬼,而是盗贼;攸
关的并不是他的灵魂,而索性是他的生命(既然他缺少那种
在强盗与好人之间进行有效撮合的难能可贵的调停者:金
钱)。末了,他就近更冷静地观察一下这里狂欢纵饮的情景,
不禁从群魔会一头栽入了小酒馆。
所谓奇迹宫廷,无非是一个小酒馆,不过是强盗们的酒
馆,一切都被血和葡萄酒染成了红色。
终于到达终点,那班衣衫褴褛押送他的人把他放了下来。
这时,映入他眼帘的景象是不会把他再带回到诗境里去了,哪
怕是地狱里的诗境也不行!眼前是小酒店,这是比任何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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