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难,容易我会找你么?别废话干不干,不然给我他妈的挪窝让别人坐你的位置去!我不需要废物!”几句话后梁少搁了电话,将头探出去,看了看那像是碉堡一样的监狱,任凭从蒙古高原上吹来的尘暴含着风沙向他那张玉一样的脸皮子磨砂了一会,最终缩回头:“开车,回去!”
硕大的林肯在这片荒郊野外看起来像是一个乌龟壳,铮亮的车身很快吞没在黄沙天里,像来时一样,去的也是悄无声息。
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突然就成了京城里道上最火的通缉犯,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甚重要,在慌不择路的跑了十几分钟以后,她才慢慢的平复下心来,四下望了望,似乎走到了一处近郊的村镇上。
黄土地面忽高忽低的,远处田埂里还晃悠着一片高大的高粱地,再走了几步便有了人烟,她所在的已经是京城外环十几里外的一个镇子了,当然,她并不太清楚,只是由着乱走而已。
没有了记忆尽管会没有心里阴影,可是生活的负担是不会因此而减少,她走了那么许久突然发觉饿了,但是她收拾过自己那个还回来的包,里面除了衣服和笔记本外只有十块钱。
用她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知识,这十块钱仅仅够吃大馒头也就撑个几天而已,她要活下去只有想法子去打工。
第四章迷途
好在她不算有很大的负担一人饱全家饱,而且生存对于她来说,仅仅是吃饱了有个睡觉地方就好,养活自己她觉得应该没问题。
心情好些了她也就慢下步子,在村里的市集上看到卖包子的店花六毛钱买了俩个雪白大馒头,一个留着下一顿,一个三下五除二吃了。
问明白路,原来她阴差阳错走了歪道,离着城郊偏西了点,所以她需要修正方向继续往前走,这样子她要走不少冤枉路。
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样子村里人好心,这年头从偏远地方去大城市里打工飘荡的人多了去了,正有像她这样年纪的,村镇里有人要往下一个市集去送货,顺便捎带了她一程,也没要她钱。
送她去的人驾驶一辆看上去像货车其实用的是拖拉机柴油发动机的货运车,突突突一路响着一路冒着黑烟送她到了目的地,指给她看有公交站点的地方,然后就自管自走了。
她在公交站头看了半天玻璃站板里的市区地图线路,搞清楚了东南西北方向,明白了她一开始偏离的进城的方向不过好在及时纠正了,现在她弄清楚方位后决定随意挑一条路进入城区就行。
算了算公交车一块钱,进入市区她也就剩七八块了好歹还得买瓶水喝喝没水她活不下去,然后她得想法子找到工作养活自己,能吃饭睡觉就行,她要求不高。
从监狱这种地方出来,人已经学会生存就是最低要求可以了,至少自由是那个地方没有的,它很珍贵。
上了公交车她晃悠到一个位置坐下,然后发呆一般看着车外的风景,从郊外的枯燥乏味到进入环线后的高楼林立,世界在变化,她却感觉不到一种归宿。
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地方得以安息。
下了车,她漫无目的的走,这路线到达的是外环的郊区,有没有拆迁的低矮平房,有市郊农村的瓦房,算不得最繁华,满眼也很多的高架,有些高楼大厦,但是比较远,得穿过水泥庞然巨物的人造桥。
她花了六毛钱买了瓶水,喝了口慢悠悠往前走,立交桥下是一片黑暗的地界,过了是一片荒了的泥地堆着很多的垃圾,不远处还有些破屋子看来这一带是个拆迁地。
有不少拾荒人在那里淘荒,弯着腰,背上有一个大麻袋,里面大概是他们一天的收获沉甸甸的将他们的脊梁骨压弯了甚至连脸都看不到,依然努力的在那里用叉子挑挑拣拣。
她注意到一个老妇人,满头的花白头发弯腰的幅度几乎把脸埋进了垃圾堆里,认真的挑拣一寸寸的垃圾收拾起所有看起来可以用的着的东西,她就这么安静看着,不知不觉的走近甚至可以看到那双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
她的背后,有一座摩天大楼直插云端,云泥之别的味道和那灰冷冷的天一样有种默然的意境。
偶尔抬起脸来抹下汗,她就看到那个老妇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木然的,机械的,重又低下头去,连带着她的动作,也是如此机械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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