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就点到为止,洪涛知道不能再多问了,只能继续苦命得替这群太子党守着一尊动不得碰不得的佛奶奶。
他有时候会觉得,其实这里头真受罪的,何止一个,梁瀚冬是什么人,四九城翻了天都敢的,可他看这个小姑娘就是一脸隐忍,愣是连个面都不敢见,只盯着个小盒子(监视器)成天盯着人瞧,这是人干的?是梁瀚冬的性子能做到的?
洪涛隐约觉得,这种隐忍就像是闷在锅子里的石头,高温下的燃料罐,总有一刻,会爆发的鲜血淋漓。
他只能祈祷,这玩意爆发得能范围小一点,可别牵连无辜。
许无心自打从再回到这里上班,下班时间都比较晚,许大有前几天得了一份工,是个工地包工的活计,挺累,不过给的多,是个熟人介绍的,所以许大有也不好中途辞了,故而很多时候就不能来接送,就托了个老乡接送,算一半工钱,可赶巧今天他拉肚子,没来,下了班已经是凌晨,许无心站在大门口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神情淡漠。
这时候一脸银灰色的跑车悄无声息滑过夜空,停在她面前,落下门窗,几日都没有等到的梁瀚冬的那张脸出现在了眼前。
他冷淡的看着许无心,而后者也用一种淡漠回视,耳边可以听得到雪落的簌簌之声,一阵风刮过,卷起一片旋舞,许无心缩了缩脖子,而梁瀚冬终于开口:“上车。”
许无心没有动,依旧安静的看着,视线却几乎散漫而没有焦点,梁瀚冬一把将手里夹着的烟头弹出去,在半空里划过一道暗红色的流星,瞬间湮灭,他有些不耐烦,皱着眉:“不是说有话同我说?上车,我没那么多时间。”
许无心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动静,晃了晃神,终于有些不清不愿的拉开后头的车门,去听他又冒出一句:“坐前头来。”
许无心顿了下手,把后门推上,刚要绕过车头去开车门,梁瀚冬突然又说:“算了,你坐后头吧。”
许无心暗自里咒了声,有些不满对方的多变,只是正好懒得再动,一拉车门钻了进去。
梁瀚冬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坐好,“把安全带系好。”
许无心没来由觉得烦躁,从看到人起就很不安,她与这个人见面后,试图三番四次逃离,可偏偏这回,又不得不自己送上门,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上车一刹那,她就开始想着从这里头逃出去,可这个人还没完没了的唠叨,实在让她不快。
她不动,挎着身子没什么姿势的坐着,带着一种安静的倔强,驾驶座上的梁瀚冬冷眼看着,也没出声。
这种暗潮涌动的沉默没有多久,梁瀚冬两颊抖了抖推开车门跳下车,径直走到后头,拉开来,不管不顾的扑进来,扯了她手臂往上拎:“坐好了,像什么样子!”然后伸手扯来后头的安全带就要往一旁扣。
他们这样的家族,无论如何闹腾,在外头的礼仪,却是一板一眼的,梁家虽然从老爷子起,只不过是个泥腿子革命出身,可娶的都是大家闺秀,吃穿用度,行事作风,经历了三四代,早刻进骨子里去了,何况还有一份枪杆子里打出来的铁骨铮铮,便是梁瀚冬,颓废可以玩出旁人学不出的精致,因为他血液里淌着是几代的精贵。
以往许无心还是许甜的时候,她的父母也都是大学里的教授,有着书香门第的骄傲,尽管这在梁老爷子眼里有点文人酸腐的矫情,可也不得不承认,墨水里泡出来的人家,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让老爷子这种武人有些眼热。
那是一种文人风骨,有时候,梁瀚冬忒瞧不上这档子虚的,也曾经因为这个,领教了许甜在出了事以后,一家子的倔强。
然而再见面,梁瀚冬发现他总是会不经意的去将许甜和许无心前后对比,每一次的不同,都像是扒拉他伤痛的又一次酷刑。
他很不喜欢许无心现在这样一幅爱答不理的颓丧模样,那眼里,心里,再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这让他堵得慌。
许无心不动弹,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聊的很,她被握住手腕的地方有些发疼,车子狭小而黑暗的空间有一种压抑令人夺路而逃的冲动,可许无心无法逃,她今天也不准备逃。
只是口气有些恼:“走不走?”
黑暗中的僵持无声而纠结,梁瀚冬瞪着许无心好半天,那两颊缩了又缩,最终闭了下眼,再睁开,却是一派幽蓝,蹬上来一只脚,伸手插入许无心肋下将瘦弱的女人往上提溜了下,然后在许无心还没来得及发作前放开,顺手把安全带一插,干净利落一气呵成,迅速退了回去,再转身又回到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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