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默默的看着照片上的人,喃喃自语:“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
“呵呵,我知道你们恐怕并不想看到我吧?对不起,碍着你们了,是同坤哥把我带来的,他是好意,你们不要怪他。”
“我知道我给你们抹黑了,以后我不会来看你们的,就当你们没收养过我吧。”
“你们说的对,我只会给你们带来厄运,其实你们就不该收养我,当年是我错了,我看错了人,对不起,爸爸,妈妈,都是我不好,都是甜甜错了,你们能原谅我吗?”
墓地只有无心一个人幽幽的说话声,被风吹散开去,听不见一丝的回声。
不知不觉间,她只觉面颊一片寒凉。
天空在压住了阴云的阴沉中一片肃穆,这时候却在这一声咆哮下逶迤而来滚滚的一阵惊雷,春雷乍起,万物惊蛰。
有一辆黑色的大铁壳正无声无息从远处滑来,站在墓园上方可以看到那大家伙悄然的停了下来。
静静站在远处抽了支烟的莫同坤看了眼下方,抬头看看春雷压下的天空,将手里的烟蒂一扔,走过来,声音隔着春雷变得有些遥远:“甜甜,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无心抬头,莫同坤的脸就在她一侧,斯文秀气的脸上因为天空的阴霾而拢着些许阴郁,显现出一股子戾气,白日的光泽在他的眼镜片上掠过寒光,冷幽幽的泛着锐意。
可他只是转过头来,目光减了几分冷意:“看样子快下雨了,走吧,你现在那么单薄,小心着凉。”
无心浑身涌着万般疲倦,她此刻无意挣扎拒绝,也就顺势随着莫同坤把他揽在肩头的脑袋靠下来,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嗯。”
莫同坤揽着无心绕过墓碑从墓道那一头走下去,天空变得更加阴暗,两个人默默一路往下,半道被上来的几个人阻止了脚步,停留那一瞬,无心漫不经心偏头看了眼一旁一座修饰的洁白而华丽的墓碑,只一眼,却是一愣。
那上面赫然是自己的一张笑脸,很多很多年前,还不曾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前的一张,圆乎乎如今看起来笑得分外傻气的脸。
墓碑前堆着许许多多的花,有枯败的,有新鲜的,还有许多糕点,那东西光看外头的包装就精致的过分,识货的看着那可都是一流商铺里烘焙出来的手工玩意。
就这么在露天的野地里被当成供品厚厚堆积着,就是香炉里赫然一层灰烬中没有烧尽的,还有几张红彤彤的票子,残留的毛爷爷依旧微笑着。
她有些怔忪着,耳朵边听到:“走吧。”莫同坤搂了搂她的臂膀,随着又一声惊雷之后,倾盆的大雨突然就倒了下来。
莫同坤撑开手里的大伞,黑色硕大的伞面将两个人都遮挡在了里头。
墓地陆陆续续也偶尔有些人走过,纷纷都撑开了手里的伞。
青山苍翠的墓地一时间被黑色和密密的雨幕笼罩在一片肃穆之色中。
这时候墓碑另一头石道,慢悠悠走过来个人。
黑色的伞下那张极具侵蚀力的脸蛋在任何时候都是无法忽略的存在。
老天爷待梁瀚冬这副皮囊,真正是厚待之极。
但此刻他目光中透着漠然的阴冷,周身的气息就像死亡的走肉,他默默的走着,风开始肆无忌惮的在这个没有阻挡的空间里与春雷一起嚣张,刮得人几乎无法打住伞,也就将飞流如注的雨水倾刮在他的衣衫和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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