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姐……棠棠姐……”林笑捂住脸,慢慢蹲在暖气片旁边,泪流满面。
那天家里人都在医院忙着月棠的后事。
林笑独自坐着公车回家。
失眠到凌晨。
独自坐在阳台里,看到天色渐渐开始发蓝。一点一点,慢慢的从黑暗中透出暗蓝,逐渐明亮。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声。整个世界一片肃穆。似乎全世界只剩下林笑还张着眼睛。天地安静得令人窒息。那种蓝,那种寂静,那种无声的凝滞与压力,渐渐把人逼迫到崩溃的边缘,无比绝望。
林笑站起来,揉搓着麻木冰冷的双腿,太阳突然跃出了地平线,整个世界明亮得令人吃惊。
院子里的白桦刷拉拉地响着,白色树干上斑驳的黑色如同一双双眼睛,好奇地看着林笑。
“笑笑,以后,我要考到北京来。”手术前她說。
她充满希望的眼睛看着病房窗外湛蓝的天空。
“北京是个大破城。”林笑微笑着說。“不如以后我考去上海。”
“不要……我呆够上海了,我喜欢北京。北京的天空更开阔,不像上海那么逼仄。”月棠說。
清脆的鸽哨声响起,又一个北京的清晨开始了。
高考时,林笑不出家里人意料地填报了医大。
录取通知书寄到的时候,林笑独自躺在床上,翻着以前放在床底下的一本旧医书。
一张粉红色的玻璃糖纸飘飘悠悠地从书页间掉落,掉在林笑胸口。
放下书,拿起糖纸,对着阳光举起。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当年的昆曲。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闲凝眄……”
“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壁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