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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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无田地少根基。

        买得田园多广阔,出入无船少马骑。

        槽头结了骡与马,叹无官职被人欺。

        县丞主簿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

        如此贪心不知足,终将坠入深渊里。

        刘志春说:“纪老师的赠言同我的赠画一个意思。这是正面嘲讽,我那画是委婉相劝。就算四个月后落选,副县级别已经上去了,你怕啥?他总得给你安排个职位。”

        张三原说:“再不行,咱合伙开个饭店,保证错不了。”

        沉默少顷,王丕中间:“咱们的书怎么办?”

        回答王丕中的是陈晓南呼呼的熟睡声。纪兰小声说:

        “他太累了。”便做手势,要大家轻轻退出,到客厅里说话。

        骗官

        柳鸿在服下两瓶安眠药的时候,回想起自己不得已做出北上云州谋出路的决定的那个晚上,那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当时她省城遇险萌生来云州之念,可以说纯粹是为了逃跑。同时,她又发现了云州存在的巨大机遇。云州是旅游城市,外国人不断。应当多和外国人打交道。老外钱多,好骗,一走了事,绝无后患。

        柳鸿在“空——哒”的列车行进声中,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

        被骗与骗人,构成了她短短三十余年的生活中主要的人生经验。她已无暇再回顾自己在省城历险的种种经历,而忙于清理自己如何在云州立足的思路。

        这些年来,她已深知,骗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通过正当渠道办不到的事情,略施骗术就办到了。如今是充满欺骗的时代,假货充斥市场,假话充斥官场,你骗我,我骗你,如同做游戏。男人行骗凭了一张嘴。女人同样有嘴,女人的嘴更巧更甜,绝不比男人差。女人还有一样东西是男人没有的,那就是姿色。在人们追逐色情的时代,姿色是最宝贵的资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当然这种资源是很短暂的。女人全靠年龄优势。二十多是橄榄球,谁都抢着往怀里抱;三十多是乒乓球,推来推去,都不想让它落到自己的台面上;四十多是足球,连手都不想动,只用脚踢走了事;五十多成了高尔夫球,见了就是一棍,打得远远的,眼下她的实际年龄虽已进入“乒乓球”,但凭她的天生丽质,往小说四五岁谁都不会怀疑。这就是说,她还能在“橄榄球”里混四五年,如果在这四五年内办不成事,资源一掉价,以后就更不好办了。

        柳鸿对自己姿色的吸引力毫不怀疑。她身材苗条,凹凸有致,腰细胸丰,加之一双大眼睛,一对小酒窝,那就没得说了。对于她的评价,城市人说是漂亮,乡下人说是俊气。更有一些火辣辣的说法,村里青年人说,能同柳鸿睡上一夜,第二天早上让死,咱也愿意。城街上的人另有说法,他们遇见漂亮女子,就要喊一声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暗语:“豆腐!”大约是白嫩水灵的意思。可见了柳鸿时喊道:“豆腐!豆腐!呀呀豆腐!”一连三声“豆腐”,中间还加了“呀呀”惊叹之声。

        但她得找个落脚点。

        云州下车后,柳鸿想到这里有一位叫王萍的表姐。说是表姐也很勉强,是她的表姐的表姐,拐弯抹角,八杆子也够不着的亲戚。可是出门在外,本县人见了都有几点亲热,何况远近还沾点亲,找她了解点情况信息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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