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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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一次我从新闻媒体看到关于“9·11”死亡人数在下降的消息,都引发我几近疯狂的胡思乱想,可能是格兰姆还活着!一定是格兰姆还活着!!为什么都说格兰姆死了呢?谁看见过他的遗体吗?谁在废墟上找到过他那天戴着的那枚“卡迪亚”白金婚戒——与我手上的这一枚完全一样的?如果染上我口红的白色领结已被火烧成灰烬,那么戒指呢?

        所以,我怎能百分之百地相信格兰姆就一定是死了呢?

        惟一能让我接受活生生的他也许真的死了的原因,不是因为生还者的名单上没有他,而是如果只要他活着,他绝不舍得我和他年迈的老父这么伤心,他活着的每一天都离不开这样的柔情。

        从我的家庭医生那儿出来,我强烈地预感到自己很快就会当母亲的,虽然体检的一些结果报告要几天后出来,但我相信自己是非常健康的。

        吃晚饭的时候,就来电话了。

        “亲爱的,我太想你了。在吃什么好吃的?”

        我把正在咀嚼的龙虾咽下去后,长叹一声:“味道好极了!亲爱的,我今天去圣·劳伦斯海鲜市场买来好多海鲜呢!我今晚什么都不吃,就蒸了一只大龙虾,你猜猜有多少磅?”

        “3磅就很大了。”

        “不,是5磅多,在加拿大市场上很少见到这么大的。”

        “你真能吃,我都嘴馋了,今晚喝冰酒还是红酒?”

        “喝啤酒,北海道札幌的冰啤,一杯又一杯的,那才爽啊!”

        “天哪!我恨不得立刻就回来,与你一起爽,彻底爽。”

        “不,一个人爽的时候感觉也不错。”我一边说,一边任凭神思游荡。

        是啊!一个人爽的时候,感觉也很美,是那种不着边际的漫游,所以就一直在飘,在飘……我闭上眼睛,用右手握着电话,左手则放在自己的乳房上轻轻抚摸着。

        先是幻觉自己正在进行痛苦的分娩,感到子宫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整个身子都在不断地往下坠。就在一种撕裂般的疼痛难当中,一个小女孩哇哇地哭着来到了人世。

        不知怎的,冥冥中格兰姆竟然推开门进来了,他抱着孩子亲吻着,眼光中闪着惊奇的光,随后抚摸着我的脸,又蹲下身子在我身边低低耳语……

        不用说了,那孩子我知道有多美丽!那是来自天国的安琪儿,那是爱情的女儿。

        产妇的我躺在那儿,心里直想着,怎么会是格兰姆的孩子呢?

        她应该是的孩子啊……

        酒兴慢慢退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突然陷入一种庄严的孤独中了。

        那天晚上,我感到痛苦到了极点,人都木然了。于是走出家门。

        我信步走向安大略湖畔。风很冷,树枝都好像是被冻着的样子,瑟瑟地抖。可湖里的水仍在缓缓流动着,这让我想起当年第一次与格兰姆一起造访近在咫尺的奥克维尔的瑞奇家时,也是一个这么冷寒的冬天。瑞奇家面对的也是这条绵延不绝的安大略湖,我曾经好奇地问格兰姆,说现在都零下20~30度,连我的眼泪鼻涕都会结成小冰珠,为什么这湖水仍在流动着。我记得他耸耸肩,也回答不出,还是一旁的瑞奇告诉我说这是一条母亲湖,永远都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

        我感觉到我心中最温情的一条湖泊,始终为格兰姆而流着,永不会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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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幽访贝拉古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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