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转望秦江,似对他的冒失,小有愠怒:“卿家何人?”
始皇帝凝神逼视,高高端坐不动,阵阵煞气却凌人而至,即使在演戏,秦江还是感受到很强烈的威压。
“臣。。。。。。”秦江急了:妈的老子这扮的是谁?也没人递个剧本,我怎么知道我是谁?话又说回来了,剧组不够人手,拉咱凑数也罢了,居然还给安排个角儿?人演员笑就好比娶了媳妇,哭就好比死了爹娘,那叫一专业,咱连摆张苦脸,都不象腌黄瓜,咋整?更糟糕的是这身衣服,白衬衣,西装裤,靠!搁古时候,活脱脱就是亵衣、睡裤,是朝圣的款式吗?丢人都丢到皇帝跟前了。
秦江抓耳挠腮,得,骑虎难下,只能豁出去了,赶忙有模有样躬身敬礼:“臣,方士候晋,候生之弟。”依稀记得,候生是练仙丹的,算了,挑个不生不熟的演,免得跟人起冲突,总不能说咱是李斯吧,这么大一腕儿。再说修仙练道之人,穿着奇怪点,应该没啥。
哦,赢政了然,表情放缓,看来他对求仙不死之术,颇为偏执。“候方士可练就金丹?”
“非也。”秦江皱皱眉头:日!老子从学校出来,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说非也俩字呢,文言文也忒别扭了。
赢政奇怪他为什么出列:“先生何事?”
秦江努力挖找那些已经尘封已久的学识,组织一遍,才摇头晃脑道:“臣既鲜匡济之才,又昧去就之节,安能言乎?实受君之托也。*”说罢,伸手指向踹过自己一脚的家伙,又将皮球踢回去。
赢政顺手望过去:“哦,太子师。”
那儒士不满瞪秦江一眼。只得出列:“臣启奏。”
咦?导演没喊卡?这样也行?秦江吐吐舌头,缩回人群中,庆幸过关。毕竟谁谁谁都有名号,自己在朝堂上对人指指戳戳,形象太痞,有违礼仪,真怕副导发飙。哎?对了,太子师博士,不是齐人淳于越么?
赢政沉声道:“准。”
“臣以为。郡县制有弊。地方生祸乱,大臣篡权之事,无以自救。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观殷、周之王千余岁,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如此,方保大秦万载。”淳于越洋洋洒洒。铿锵之声,绕梁不息。
这时,人堆中忽然有人高喊:“陛下。丞相李斯启奏!”话毕,走出一位清瘦文人。
秦江一愣,不禁嘀咕:“俩丞相?”
身旁一官员小声附耳解释:“候方士化外之人,少理朝堂,自然寡闻,王绾事前丞,李斯乃后丞。”
秦江恍然大悟,靠!不就是前任和后任嘛。什么乱七八糟的古装戏。
只见李斯不哼不哈道:“陛下。吾秦非殷、周,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淳博士此言,惑乱黔首,若天下儒士皆然,语道古而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所建立。今陛下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而私学乃相与非法教之制,闻令下,即各以其私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非主以为名,异趣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
这确实有违君王集权的方针,赢政沉吟一番:“依丞相,何如?”
李斯双手一拱:“臣请诸有文学、诗书、百家语者,蠲除去之,始皇可其议,收去《诗》、《书》、百家之语,以愚百姓,使天下无以古非今。”
淳于越大惊:“陛下不可!”侧目直望王绾急使眼色,话说分封诸侯的建议,便是前丞提倡的,毕竟位极人臣顶端,赏无可赏,封无所封,个人利益驱使之下,当然想着割地封王,觉得旧制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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