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真是……”父亲抽泣起来。
母亲开始抽鼻子,莱丝丽泪流满脸,却情不自禁地格格笑起来.从内心来讲,他们都是多愁善感、容易动情的人“我说了,我们实在担心极了,”母亲重复说道。“我们没法同你取得联系,甚至通过警察局也没法得到你的消息,而且……电视台说你们那里的暴风雪最大。”她的嗓子变哑了。“有那么多的画画报道了抛锚的汽车,冻僵的牛,还有,噢,你和孩子都安然无恙,真是感谢上帝。”
“我也是。”
“你在家里吗?”
“不,我在邻居家里。要不是查斯前来搭救……”她没法想象将会发生什么。她很快把过去几天的情况做了一个描述,不过略去了会让父母不安的部分,而对分娩及安吉拉的事做了详尽的叙述。“我想我真是很幸运。”
“非常幸运。”母亲赞同道,然后答应只要天气一变好就马上来看望她们。
“即使再来一场暴风雪,她也会去你那儿的。”父亲乐不可支地说道。好多年来,他们一直渴望能当上外祖父母,但是莱丝丽的姐姐珍妮根本不想当母亲。珍妮是一个律师,与在同一事务所的另一个律师结了婚,住在旧金山,自得其乐地过着没有孩子打扰的都市白领生活。
“这么说来,这位查斯还在帮你?”父亲问。
“我还住在他家里,不过我想我今天或是明天就能回家。如果没回家,你们可以打电话到这儿来。”莱丝丽补充了一句,一口气报出了电话号码。他们又交谈了几分钟,谈到了圣诞节和亲戚们的情况,谈到了安吉拉的未来,然后才挂上电话。接着莱丝丽打电话给姐姐,在珍妮的录音电话上留下了口信。
她挂上电话,一瘸一拐地走回卧室,这时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她想肯定是母亲又想来个回电,她费力地走回厨房,在电话铃响第四声时抓起了听筒,查斯正好赶在此时出现在后门的走廊上。
“喂?”她说,对正在掸雪的查斯嫣然一笑。
“噢……你好,”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听上去她很年轻,声音有点迟疑,似乎她没想到会听到莱丝丽的声音。我可真够傻的,莱丝丽的心一沉。“我是凯莉·辛克莱。我想同查斯·福琼讲话。”
“他在这儿,”莱丝丽答道,一边很奇怪自己的心里竟然会有一种失望的情绪出现。查斯用肩膀推开门,迅速地扫了房间一眼。“来电了?”
“总算来了。”她将电话递给他,强挤出一丝微笑,可她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是凯莉。”
他的眉毛扬起来。“谁?”
“凯莉·辛克莱。”
“噢,太好了。”他的神情即刻间变了。从一个勤奋鲁莽的牛仔变成了一个沉着稳重的男人。他接过听筒,露出了笑容。“圣诞快乐……唔,是有点晚了,不过我们这儿一直在下大雪。我想你一定听说了。”
安吉拉开始哭起来,莱丝丽不想偷听查斯的私人谈话,开始朝卧室走去。
“嗨,等等。我来搀你。”他说,但是莱丝丽挺直了背。她不想依赖他。
“我能行。”她扭头说道,这时孩子的哭声更大了。
“你肯定能行么……什么?”他重新朝话筒说道。“噢,不。只是个邻居。是的,这几天,我们这儿碰到一点小麻烦。”
只是个邻居。莱丝丽的牙齿咬得紧紧的,连下颚都咬痛了。她更使劲地抓着手杖。当然喽,她只是他的邻居。她还想得到什么呢?不错,他们曾在一起呆了四天,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看到了,尽管查斯外表强硬,但在他沉思的双眼和严厉的表情后面却是一个温和的男人。虽然他竭力不去抱安吉拉,但他一直关心她的一切。他尽其所能帮助莱丝丽恢复健康,她也注意到他把食物残屑从桌子上拨下去给那条老狗吃,看见他心不在焉地摸着狗的耳朵。他对新获得的畜群的关注似乎远甚于对利益得失的担心。在查斯·福琼的内心深处,或许有一颗金子般纯洁的心;他只是十分巧妙地将它掩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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