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来经管沃特曼老牧场的了?”
“试试看吧。”
雷倒抽一口冷气,摇了摇头。“祝你好运。我不知道那地方会怎么样,不过看来是一个狗日的——”他瞟了莱丝丽一眼,刹住了。“——老是有一大堆麻烦。不过,我得感谢你挺身而出,照顾莱丝丽和她的小家伙。”他友好地用一只胳臂搂住了莱丝丽的腰。“这个姑娘,可是不同凡响。”
“雷!”莱丝丽挣脱了他的搂抱。
“哎,你就是嘛。”他粗俗地朝查斯眨了眨眼。“我一直在说,如果艾伦哪天讨厌她了,我会随时把她带走。”
“真的吗?”查斯问,他后背的肌肉一阵阵发紧。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家伙。
“我想,对此我有自己的一点发言权,”莱丝丽抗议道,然后,她似乎想改变这个话题,补上一句,“咖啡差不多煮好了。你们想来上一杯吗?”
“不,我不能多呆。我只想看看你是否在家,以便能见上这个小家伙一眼。”他用一根手指碰碰安吉拉的脸蛋,而查斯在一旁竭力克制着自己。“她真是个美人儿,真的。就像我说的,跟她妈一样。”他向莱丝丽的方向飞去一个笑容,显得太过热乎,一瞬间,查斯觉得他实际上是想在莱丝丽的脸上印上一个吻。“稍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是说,不管你需要什么。”雷一边格格笑着,一边走出了后门。
莱丝丽赧红的脸几乎涨成了紫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天哪。”
查斯极力表现得十分正常,尽管他的牙咬得那么紧,让他觉得下颚都发痛了。在他看来,不管雷·梅隆是不是朋友,他只不过是个喜欢夸夸其谈的家伙。
莱丝丽倒了两杯咖啡,显得有点抱歉。“雷没恶意,相信我。他心地善良,尽管举止有点过分。”
查斯觉得,这样的解释是那么软弱无力,不过他还是竭力要让自己相信,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雷·梅隆尽可以到牲口棚顶上一丝不挂地跳舞,跟他查斯毫无关系。这么看来,这家伙是莱丝丽的朋友了?那又怎么样呢?她完全有这个权利。他大口吞下两口咖啡,认定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于是他把杯子放在长桌上。“在走之前,我得先看看你的马有没有事。”
“你不必走,再……”
“我得走了。没事吧?”
她没有表示反对。“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什么也不必说了。”
她咬紧自己的嘴唇,然后,似乎突然有了个怪念头,她踮起脚,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那么温暖、柔软,充满了感激,这个吻拨动了查斯的心弦,他自以为早已死去的—根心弦。“谢谢你,查斯·福琼,”她声音有些发哑,然后转过身抱起女儿。今天上午,她那对绿莹莹的眼睛似乎比平时更亮,似乎她在拼命抑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说你救了我和安吉拉的命时,我是当真的。”
“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件大事。”她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前臂。“非常大的事儿。我真怀疑是否能回报你,一想到这就让我心乱;真让我心烦意乱。”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凝视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紧紧交织在一起。刹那间,他几乎惊奇得不知所措,这么个小女人,却似乎有一颗像蒙大拿州一样宽广的心灵。她咬着嘴角,现出一种紧张的样子,让他觉得迷人极了,他只能小心地避开。他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一把把她抱起来,吻她,吻得他们两人都欲火中烧,然后抱着她上楼,到她卧室里,与她做爱,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才罢。
她就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样俏脸飞红,他在心里狠狠猛击自己一下。他这是在走薄冰,薄而危险。他把双手插进夹克的口袋里。“我只是高兴这事能这么顺利。”
“我也一样。”他们四日相对,深深凝视着对方,他心头一紧。真要命,她那么美。
这是禁区。别碰。对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我会再来看你的。”他向兰博吹了声口哨,打开了房门。一阵强劲的冷风直吹进屋,兰博爬起身,向外面冲去。查斯最后看了一眼莱丝丽和她紧抱着的女儿,在身后把门紧紧关上。这是个十分简单的动作,但却使他鼓起所有的勇气下决心走出这道门廊,离开这母女俩,让她们自己照顾自己。他提醒自己,莱丝丽不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情人,甚至连他的女友都不是。她只是他的邻居,一个遇到点小麻烦的女人,而他只是帮了她一把而已。仅此而已。事情就是这样,让它见鬼去吧,事情本来不过就是如此。
可是,一回到家里,他却发现,自己的小房间是那么空。尽管火炉里的炉火燃得正欢,但房间却依然显得冷清清,空荡荡。他一眼看见了那只小罐子,是她用来充作花瓶的,看见了那里面插着的冬青枝,他拿起小罐子,用长满老茧的手指转动着它。小房间里有一股她用的香水的气味,还有肥皂、婴儿粉的味道,他的床那么整洁,床单十分干净,可看上去却毫无生气。
她和她的小女婴在他的生活中只度过了一个多星期,他却是那么思念她们。这种思念远比他以为会有的感情强烈得多。他的思绪猛地转到了埃米莉和瑞安身上,然而,他发现,原先她们离他并不远,而现在却已远离了他;思念之痛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麻木,而且他很怀疑,这是因为有了莱丝丽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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