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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也不例外,他阳光单纯的气质是如此地吸引我,以至于我觉得成天胡思乱想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在我心目中他就像阳光下晾晒的纯棉白恤,甚至我觉得他就是一颗温暖明亮的小太阳,而我不过是一朵在阴暗角落里默默发霉的蘑菇,除了仰望他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曾对周易描述过我对顾杨的迷恋,我把周易当做闺蜜,至于这个闺蜜是如何和我勾搭在一起的,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那会儿我那颗柔软的小心脏被顾杨和苏音戳成了马蜂窝,上面千百个窟窿争先恐后地冒着血泡子,于是周易义不容辞的承担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的重任。
那时高三下学期刚刚开学,周易放着小山一样的书本试卷不做,陪着我满校园乱转,我失魂落魄得厉害,整天神不守舍,他也不嫌弃,就那么静静地陪着我,我把他当救命稻草,成天和他黏在一起,还和周易的同桌换了位置,搞得当时很多同学都以为我和周易对上眼儿了,抛弃了顾杨。
听到这种说法我简直啼笑皆非,顾杨是装傻的聪明人,我是自认为聪明的傻子,我抛弃他,下辈子都没可能。
后来周易和我考到了一个学校,他莫名其妙地开始像模像样地追我,我也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呢,后来任倩这事一出来我才发现,还真是开玩笑的,周易明显是拿我当消遣,可对任倩我又觉得他有些认真,不知道他眼神儿怎么长的,任倩那一张锥子脸一看就是蛇蝎美人,和她动感情能有好吗?
以前我觉得全天下人都是傻,就我一人最聪明。这就和喝醉酒的人老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一样,我这种觉得谁都特单纯就我一人心思深沉的才是天下第一大傻缺。
其实当初周易提醒过我。
那时顾杨和苏音的事还被他俩深深地埋藏着,我还觉得自己是普天之下最幸福的女高中生,我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最后的一年得出了顾杨就像我爱他一样地爱着我的结论,于是一边故作矜持一边又对他含情脉脉,我估计他当时心里每天都有不止一万头的草泥马奔腾咆哮,可他心里想的面上一点也没有带出来,看起来还是一副害羞单纯热情阳光的样子,我爱他爱得要死。
周易是个明白人,当时他就对此表示极度的不理解,他觉得我跟顾杨虽然同桌多年,但几乎没什么交流,而我竟然还能得出我俩互相爱慕的结论,这样崎岖的脑回路绝对不是正常人的正常配备。同时,他也认为我对顾杨的喜爱颇不寻常,因为我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热切激烈的人,但我对顾杨却又爱得几近疯魔。
反常即为妖,他是旁观者清,我是当局者迷,山中风光大好,我看不透,他点不醒,说到底,都是冤孽。
记得有一次,我俩找了个火锅店打牙祭,他边吃边说:“顾杨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这么招你稀罕?”
我一口吞掉一片土豆,然后边往外哈着白气边说:“我就爱他那股阳光单纯的劲儿。缺什么补什么知道吗,我这人成天胡思乱想,心里装着一堆事儿,消极阴暗。顾杨简单又阳光,成天嘻嘻哈哈的,可不招我稀罕么。”
说完我又吞了片冬瓜,一抬头发现周易正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他单纯?他单哪门子的纯?顾杨那人心思深着呢,你复杂?他单纯?任可你说你这缺心眼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他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埋汰我可以,埋汰顾杨就不行,“他怎么就心思深了?周易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怎么就能随便这么评价别人呢?我和他从初中同桌到现在,他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不比你清楚?”
周易看我有些急眼了,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诶诶诶,我说他什么了我?我就说他一句心思深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再说了我也没冤枉他,他这人藏得深着呢,演技一流,就你个缺魂儿的看不出来,他单纯?他单纯个鸟啊单纯?”
我真是被他气坏了,顾杨是我放在心尖尖上宝贝着的人,周易竟然这么说他,我气得语无伦次于是涨红着脸回他道:“他就是单纯就是单纯就是单纯!”
周易平时都挺让着我的,这次却没有,“他单纯个鸟!”
“他就是单纯!”
“单纯个鸟!”
“他就是单纯!”
“单纯个鸟!”
“他就是单纯就是单纯!”我看周易又要回击,于是忙补了句,“他就是单纯!他连鸟都是单纯的!”
旁边路过的以为服务生小哥用怪异的眼神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匆匆走过,我以手抚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周易阴阳怪气地说:“哎哟,任可你一小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呢?也不害臊,他连鸟都是单纯的?你看过他鸟么?看过么?”
我被周易堵得说不出话来,周易显然不打算放过我,又说道:“没看过吧,我估计你也没看过。任可你没看过他的鸟,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鸟,你怎么就能这么随便评价别人的鸟呢?我和他好歹同上过一个厕所,他鸟单不单纯我不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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