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觉得我俩的对话十分非常以及极其的幼稚无聊,跟个傻缺斗嘴能有什么趣?一想到周易是傻缺我马上就觉得自己和他置气十分地不明智,再说了他一傻缺能理解我对顾杨的爱?不能吧,当然不能。于是我极其明智地闭上了嘴,开始闷头苦吃起来。
周易却是没完没了了,他绷着那不阴不阳的太监调子对我的智慧和美貌进行了长时间的抹黑扭曲和否定,哼,我这人心宽,不和他计较,我一口一片肥牛,再一口一只虾饺,再一口闷掉一杯鲜榨西瓜汁,如此周而复始,我顶着周易狂风暴雨般的唾沫消灭掉了桌上的大部分食物,等到周易结束完他对我那长达三十分钟的挞伐之后,桌上已经几无可食用之物。
就在我天真地以为他的愤怒已经终结,而我俩可以结账走人之时,周易又张着他的血盆大口,开始对我的食量身材乃至性格气质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打击和否定,那之后的很多天我晚上都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一张喷着唾沫的大嘴追得满街乱窜,我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周易只要和我待一块儿就化身为尖酸老娘们儿的怪异现象,可能我有某种能刺激他雌性激素分泌的特质也说不一定,要知道在别人前面他都是俊帅酷霸狂□拽的大帅哥呀,谁能知道大帅哥心底住着一个老娘们儿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周易产生了深切的同情,说不定就是因为体内激素分泌紊乱导致他不能表里如一地生活,所以他才会做出诸如说顾杨坏话尿尿的时候偷看顾杨这样奇怪的事,我用充满怜爱和同情的眼光看向了周易,周易这时还在文思泉涌地埋汰我的身高体重三围妄图击碎我的骄傲激起我的怒气,我冷不丁地突然开始散发出普度众生的圣母光辉,周易的老娘们儿攻势瞬间被我化为无形。
周易一巴掌拍我头上,呼撸了两下,然后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说:“任可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我真想把你脑子剖两半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说着他真上手开始在我头上敲来敲去,我生怕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赶忙叫来服务员小哥给我们再上几个菜,显然用食物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一策略非常正确,他估计也有些饿了,闷闷地埋着头吃了起来。
我差不多饱了,于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玩儿,周易吃着吃着突然神色复杂地抬头问我:“任可你给我说句实话,你真觉得顾杨那小子简单?”
我一看他又来了,想着周易怎么这么磨叽,这还有完没完啊,于是立马拍着我那不大的胸脯打包票道:“周易你对顾杨有误会,我和他这么多年……朋友,他这人怎么样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他是真简单,有时候跟个孩子似的,爱笑爱闹,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爱他。”
周易听完嘲讽地一笑,我以为他又要给我放大招了,但他出乎我意料地埋着头开始进食,我被个周易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懒得追问他,免得又把他心内深藏的老娘们招惹出来,那我可真是吃不消。
后来的气氛就有些沉闷,周易闷头吃着东西,我这儿肚子饱了心思就有些活动,活动着就有些不受控制了,我心里跟有千百只猫不轻不重地挠着似的,但是几次想说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周易估计看我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受不了,说道:“任可你想说什么就说,你这样儿恶心得我都吃不下去了。”
得,看来他还在生气呢,不过我这人心宽,再说有个问题要是现在不问我真能憋死,于是我鼓起勇气说了出来:“那个,那个,嗨,其实也没啥,我就想问问你,那个,你不是看过那什么那什么吗,那什么那什么长……长什么样儿呢?”
到底是个女生,说到最后那什么的时候我声音轻得跟蚊子嗡嗡似的,周易没听清,不耐烦道:“任可你说什么呢?你跟个糙老爷们似的给我装什么淑女?”
我心想,得嘞,反正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糙老爷们,那我再糙点儿也没什么,于是我字正腔圆中气十足地对他说道:“你不是看过顾杨家那小鸟么?要不你给我形容形容长什么样儿呗。”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我在寂静中娇羞地低下了头,哎哟其实人家还是有些害羞的,害羞的老爷们么。
那边周易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呼我头上了,我听到他充满鄙夷和怒气的声音越过耳膜直接撞击我的大脑神经,“没——我——大——!”
切,我才不信呢,周易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嫉妒!
于是真相就这样在我们的笑闹中默默地抿紧了唇,默默地转身离去,直到某一日他提刀划破人们面前那一层粉饰的墙纸时,你才会隐隐约约地回忆起曾经的见过。
记得一本书里有这样一句话,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顾杨呢,他又隐藏了多少?我曾以为他就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池水,我能轻易地看透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看不透他,或者说我从没看透过他,不怪他太聪明,是我太蠢。
作者有话要说:
、八
我是个不爱抱怨的人,很能忍,心里藏着很多事但从来不说,曾经我以为顾杨和我完全相反,他热情,简单,喜怒哀乐都清清楚楚地表现在脸上,不掩饰也不隐藏,表里如一,我很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可惜做不到,所以对于这样的顾杨我爱到心里发疼,他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我想要用最大的善意去善待他,我想要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妄想着为他遮挡一切风雨。
曾经我认定顾杨必须得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舍不得把他让给任何别的女孩儿,怕他们为难他,让他难过,让他受伤,怕他被人世蹉跎掉那份无忧无虑的纯真,怕他变得成熟世故,怕他也要像我一样隐忍妥协。
成长的过程中我跌过很多跤,每次都是爬起来若无其事继续走,不期待谁帮助也不期待谁安慰,不是没人愿意帮助我,只是我天性如此,不愿占人便宜,也不喜欢欠人人情。顾杨不一样,顾杨像个孩子,跌倒了会可怜兮兮要人安慰,生气了会直接表现出来,我真喜欢他这份率真,要是有一天他也不得不像我一样独自忍耐,我想我的心会碎掉。
我知道自己当时的心理有些扭曲,我对他的爱不像是一个女孩儿对待一个男孩儿,倒像是姐姐对弟弟,或者母亲对孩子。天知道我也才十几岁而已,而我竟然认为自己有能力也有必要去保护另一个与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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