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16128最后的劫'
顾笙简直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的自负。
在回来前他竟然还刻意赌下了那样的二选一,现在看来,却只是更加帮她笃定了要分手的决心。
骄傲的男人头一次情绪彻底失控了。他几乎想今晚,此刻就回去。可现在已是半夜,就算他立即出发自己开车,都要三十个小时,甚至明天大年三十都还到不了市。
时隔多年,那种眼看着失去却无能为力挽留住的强烈恐惧瞬间冲涌上心头。这是在他被家人遗弃之后,第二次产生出这样深刻到足以撕裂身体的情绪。
阮悦熙,阮悦熙……
他此刻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念的想的,已经全都是那个名字。或许是那几杯酒精的作用,他竟然觉得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声音,她的影子,真实且清晰;可他想伸出手抓住,却只是捞到一把空气,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随后是剧烈的头痛开始趁空而入。可他不愿借助止痛药,而是在这张印满小鹿的床单上蜷缩着,和疼痛几乎纠缠到了天亮。
等锥心的痛感渐渐缓下去,他全身早已被汗浸|湿,可也就是这一晚长时间的清醒,让他终于彻底认清到了一件事。
其实从一开始,阮悦熙根本就不是谁的替身。
他之所以总会把对她的一切爱意心虚地认作是对那个人的替代,是因为他无法承认,自己只是凭着第一眼的那张一寸照片,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因为失去的人已经太多,这个害怕失去的男人甚至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证实自己如此短的时间就爱上了那个人;更不敢轻易因为那种喜欢而开口,只因为害怕那样的草率会让他失去得更快。他只好时时刻刻编造出一个“合理”的“替身”理由,来解释这份看似毫无缘由的爱意。
可实际是,他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是阮悦熙,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等顾笙坐起时,今年的最后一轮太阳已经从窗帘的缝隙溜了进来洒在床单上和他脸上。他微微眯了眯眼,准备洗澡,收拾衣物。
还没出房间,口袋中的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鹿”。手间一滞,顾笙竟然在害怕。但那头的人却又是最大的吸引力,让他最后毫无选择地按下接听。
“你……起来了?”阮悦熙刚说完,也是一顿,然后又讪讪地自答,“哦,你都接电话了……”
她的不自在让他喉间有些发涩,说不出话。只是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已经令他足够欣喜到无法言喻。
“那个……我妈妈问你,是中午到还是下午到?她好做饭。”她的声音依旧是轻柔软糯的,却好像隔了许久,才飘渺而来。
“下午三点左右才到。”
“哦……”沉默了一下,小姑娘又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叮嘱,“那……你注意安全。”
最后不记得是谁先挂了电话,只是等电话断线后,顾笙发现似乎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见到她,更从没过有这样想对她道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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