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糕!他只好等了。不过,她无论如何也要赶到那里去。
他们事先通电话安排了这次会面。两个人只通过一次话,他的话很简单:星期四,晚上十一点,不要迟到。尽管天气如此恶劣,她也没有勇气提出异议,因为这就是她要找的人,这一点她确信无疑。想看
最终受益人(4)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霓虹灯招牌,灯光忽明忽暗,显然是被风吹的。看那招牌宛如在湖底竭力看一个视力表,认不全上面的字:斯—帕—基什么什么的吧。
“斯帕基斯酒吧。”她大声读了出来。就是这个地方!她把车驶向路边,进入浸在水中的停车场。停车场里到处都是水,泊车位的具体位置难以辨认,她只好约摸着把车停住。熄火之后,她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就像在眼前一般,照亮了她的车厢。紧接着是一声炸雷,她蓦地一惊,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蹿了下去,镇静下来又扑哧笑出了声。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处心积虑做出了安排,却又遭到了暴风雨的袭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不能反悔了,只能硬着头皮挺下去。
她从车上跳下来,迎着瓢泼大雨撒开腿向停车场对面跑去。差不多就在她起步之时,一阵大风将她手中的雨伞吹落,不知刮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没有穿外套,只好用手捂着头顶,一个劲儿地往前跑,每跑一步都溅得水花四射。一眨眼的工夫她便跑到了门口,可浑身还是被雨浇透了,湿淋淋的牛仔裤和白色上衣都贴在了身上。
门口站着一个人,身穿金吉姆健身中心恤衫,浑身都是肌肉,他为萨莉打开了门。“湿恤比赛要到明天才开始,夫人。”
“不见得吧。”她说,然后径直朝卫生间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在那里设法把身上弄干。她照了照镜子,不禁发出一声惊叫,只见两个乳头透过胸罩和湿透的白上衣冲着她显现在眼前。
老天爷!
她敲了一下烘手机,想用热风吹吹,可是没有风。她又接二连三地敲了几下,还是不管用。她伸手去取揩手纸,纸盒也是空的。无奈,只好去用卫生纸了。她走进马桶间,看到水箱上放着一卷松垮垮的卫生纸,便用它开始从头到脚猛擦起来。那卫生纸是单层的,吸水性不强,一卷纸全让她用光了。从马桶间出来,她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这回她的叫声比先前还要大。那廉价劣质的卫生纸纸屑黏了她一身。
你这模样简直就像是一棵马利筋草!
她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欲止不能,笑得肚子也在隐隐作痛了,连忙将两只手撑到水池边上,身体前倾,脑袋耷拉着,只觉得一股激情缓缓上升,汇聚到脑壳后面那个一兴奋就会鼓起的硬结里。她的两肩慢慢耸起,笑声变成了泪水。她竭力控制住自己,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你简直不成样子了。”她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说。
她尽量把身上的纸屑拍打干净,补了妆,嘴里不停地嘟哝抱怨着,可是去见那个人的决心却雷打不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酒吧。
酒吧里的人令她感到吃惊,这倒不是因为那些人的身份,对此她心里早有准备,只是纳闷在天气如此恶劣的晚上,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自动唱机旁有一群长途货车司机在打牌。台球桌上坐满了身穿皮衣的摩托车族和他们金发碧眼的女友,他们像是在等待暴风雨停下来。吧台边上坐的人似乎清一色地穿着恤衫、牛仔裤和法兰绒上衣。这些人经常光顾酒吧,这家酒吧显然靠的就是这些常客。
“您想要点儿什么,小姐?”酒吧老板问道。
“谢谢,现在不要。我在找一个人。”
“是吗?您找谁?”
萨莉有些迟疑,不晓得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才好。“找……哦,是初次与一个生人见面。”
“那肯定是吉米啦。”吧台边上一个男人道。
其他人都大笑起来。萨莉也尴尬地笑了笑,她被这种只有他们那些人才能明白的玩笑搞得莫名其妙。酒吧老板向她解释道:“吉米是我们这儿垒球协会的裁判员。那帮人打起球来都像是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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