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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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把左手伸向扫描仪,电脑随之响起一阵嗡嗡声。

        “好了。从现在开始,您是唯一有权提取这笔资金的人,这也要求您本人亲自前来提款。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没有这个指纹,电子转账是不可能完成的。当然,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根据您的账号和口令制定一份协议……”

        “目前为止没这个必要。我热爱您的国家,很快会再来。我正在筹划几项投资。”

        “我们可以为您的所有投资提供有效的建议……”

        “这我可以肯定。谢谢。目前,你们可以按在你们看来较为恰当的方式经营这笔款项的三分之二,但要保留余额供我永久支配。”

        男人笑了:要是让这位新任的绝顶能干的银行家知道这笔钱所支付的第一桩买卖就是刺杀某个人的话,他恐怕就不会如此热情高涨了。诚然,刺杀对象是个败类、恶魔、刽子手,男人并不肯定他的杀人理由会在苏黎世或别的地方得到认同,因此,他保持缄默。

        经理谢过来访者,和他道别后又将其送至大门口。他注视着男人穿过马路向出租车走去。“哦,天呐!”他自言自语道,“我竟没有发现。大概是他说的那起车祸造成的吧。”

        这个男人是个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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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星期前,巴塞尔,2003年11月9日

        历经五六个世纪,大教堂的红色石墙依然坚固如初,见证着沧桑过往。教堂尖顶的投影下,莱茵河的对岸,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男人在发足狂奔。他从未如此拼命狂奔过,一路呼号不停。电子站

        德雷耶迷案(2)

        黑夜笼罩着孤独公园。男人终于精疲力竭,他噤了声,却又大口喘着粗气,大概只有追他的人才能察觉到。突然,他的身后一声叫喊:

        “别跑,小子!就想跟你聊聊!”

        他不答话,只顾一瘸一绊地跑。由于双手被绑在胸前,要靠摇肩扭胯才能勉强保持平衡。穿过草坪的时候,鞋还给跑掉了一只,脚下更加跌跌撞撞。他仓皇穿过空无一人的儿童游乐场,慌乱间,大衣口袋又被长椅背刮破了。刚跑上一片沥青路面,就听身后咫尺之隔响起一声咒骂。他转过身,认出其中一个就是五分钟前,在公园另一角强行铐住他双手的家伙。他心神大乱,被环绕平台的矮墙猝然绊倒,从整整两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虽然手先触地但全身疼痛不减。他的双肘和下巴磕到了长满苔藓的台阶上,伤痕累累。台阶一直延伸到河岸。身后,追他的人已跳过了矮墙。他顾不上疼痛,飞快地爬起身,却在另一个追他的人伸手抓他时一个踉跄,摔在黏湿的石头上,又重重跌进冰冷的河中。

        顺水漂了片刻,他开始扑腾双腿向上挣扎,终于在浮出水面的时候拼命吸了口气。他看见袭击者飞快地踏上台阶与同伙会合。随即,两个家伙开始沿着河边的旧纤道紧追不舍。湍急的水流很快将落水者冲向远处莱茵河的中央。也许,他可以被冲到对岸的……可惜,那件曾令他引以为豪的厚重的驼毛大衣已浸满了水。他呛了口水,接着又是一口,等到了第三口,他再也没有浮上来。

        追他的人刹住脚步,盯着水中的漩涡面面相觑,懊恼不已。其中一个高些的黑人壮汉弯下腰,叉着胳膊,呼哧呼哧地喘气说道:

        “咱们得通报一声。”

        “你去说,是你把他追丢的。”

        “他拿膝盖撞我,这猪!”黑人嘟嘟囔囔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喂……是我。不,没抓着……不,他掉水里了……不,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想问问他,您也是这么交待的……他溜了……是,是个意外……不,我想他被水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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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11月10日

        94号东方大街的人行道旁种着一株孱弱的欧洲山杨,一只大狗正肆无忌惮地将爪子伸向山杨树下的卷心菜。萨姆?亚当斯在关上家门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小家是典型的赤褐色沙岩建筑,栖身在高楼耸立的曼哈顿城中。虽然是清晨时分,阳光却很暖和,城市中流动着印度夏日里的万千色彩。萨姆快步向96号大街的地铁站走去。他的步伐略显蹒跚却不失矫健。他的膝盖在隐隐作痛,但恰是那颗二十年前穿骨而过的子弹救了他的命:他在贝鲁特大爆炸的前一周因伤撤离,而同伴却在这场灾难中死去,他们被湮没在借以藏身的大楼瓦砾下,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萨姆如今的生活已与过去迥然不同,但他仍不免时常想起昔日的那场灾难。两年前,对世贸大厦的恐怖袭击唤醒了他所有尘封的记忆,并由此添加了新的印象,尤其是嗅觉上的冲击。他走进地铁准备去应付更为迫在眉睫的问题:他忖度着老板的意图,电话里不能解决的究竟是什么麻烦?也许是某位著名艺术家打算向他的一个委托人提起诉讼。这位委托人是一家博物馆的馆长,他为一次展览中止了交易。萨姆曾研究过大量的卷宗,认为委托双方大有希望达成友好协议。失和的起因是艺术家的赔偿要求,这些要求很难站得住脚,而此时萨姆又发现了一封信。艺术家在信中向当时的纽约市长鲁道夫?朱利安尼大吐苦水,他请市长介入此事,甚至要求以失职为由将馆长辞退。这位艺术家曾凭借支持美国左派的各种运动以及公然散播朱利安尼的激进言论而声名大噪。信中有一段萨姆尤为喜欢:艺术家抱怨道,与博物馆的交易已让自己快得精神抑郁症了,而且,他不得不取消了与阿拉斯加的朋友共钓鲑鱼的计划。如果他无论如何都决定上诉,萨姆认识的一些记者会很乐意将这样的文件公之于众。尽管这种手段不甚正当也有失高雅,但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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