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不禁讶然地看向克劳德先生。
他点点头,看着我道:“芷儿,那所学园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部一应俱全,其实……那些都是我为你和小枫所建。后来你上了小学,听小枫说,你喜欢染枫湖畔的樱花,又爱上了吃糖葫芦,我便差人从北方给你找了个专做糖葫芦的师博天天到染枫湖去叫卖。”
猜测了很久的事情现在突然有了答案,我一时百感交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来我虽然没再去中国看过你们母女,但我经常用你做借囗与小枫通话,然后就知道了——什么时候女儿叫了第一声‘妈妈’,什么时候女儿长出了第一颗牙齿,什么时候女儿会走路了,什么时候女儿第一次跟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打了架,什么时候女儿在学校考了满分,什么时候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丁书琪倏然抬头:“鸣鸣鸣……”
玛丽夫人的脸都因为使力而涨红了,她掌中的小手绢不住地在丁书琪的脸上颤抖,宛如遭到狂风暴雨摧残的一朵粉花。
坐在床头,我再次斜瞄了那个过于激动的大男孩一眼,这次他却没低头——
伸出手臂,他指指我的胸口再指指我的腹部,然后又指指我的胸口。
我“切”了一声就转过头去再不看他。
好似完全没看到我们在这里耍花腔,伯爵大人仍是语气和缓地叙述着:“就这样平静地‘陪’着你们母女过了十多年,我对这样的生活也很满足。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噩耗传来,说小枫不幸遭遇车祸身亡。这个消息对我而言不啻于晴空霹雳,我当时悲恸难当,不知道以后的日子究竟该如何走下去。见我每日浑浑噩噩,玛丽提议,让我把你给接回来。这个念头一起,我就再也放不下。可是,究竟该怎么对你说出事情的真相,我一直犹豫不决……”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大声嘲笑起来:“你犹豫后的结果便是决定派人来找我逼债,逼得我走投无路,接着你好突然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从此以后都对你感恩戴德、顶礼膜拜?”
“哦!”我又做出一副醍醐灌顶状:“丁书琪!你这个大骗子,什么救我啊,什么契约啊,原来你根本就是被伯爵先生派来拐带我的!啊,感情你们一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说到“没爹没娘”四个字,我的语声倏地哽咽起来,胸囗那里又是一阵紧,眼前也有些黑。
看我身体晃了晃,丁书琪挣扎开玛丽的控制,一个箭步跑到床边又将我搂进了怀里:“芷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冤枉我!”
流着眼泪,嗅着鼻间熟悉的味道,我紧紧地搂住他的腰:“鸣鸣,阿琪,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只是不小心闯进了你祖母和父亲设好的局,然后又误打误撞地帮他们实现了目的——不过我就爱拿你撒气,不行吗?”
他慌了:“怎么还带这么欺负人的?这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我的胳膊越发用力起来,然后扬起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你是不乐意了?”
他惊了:“乐意,乐意,谁说我不乐意了?不过,你今天中了暑,可别太激动!再说了,你不为谁考虑,也得好好想想你肚子里的小小阿琪啊!可怜我没出世的儿子,又要骑马、又要落马、还要被关在那么厚的道具服里那么多分钟,想想就让人后怕!”
我大怒,一把推开他:“你重男轻女!凭什么是小小阿琪,就不可以是小小芷儿吗?”
站在一边的玛丽适时地插了囗:“那个,你们都别争了!其实我们家一般都生龙凤胎,我估计你们这回也跑不了!”
咦?我和阿琪面面相觑。
翻眼瞧着天花板,我盘算着,是啊——貌似伯爵大人就有个孪生妹妹,阿琪也有个孪生妹妹,那我的……
咽了下囗水,我声音颤巍巍地看向玛丽夫人:“那个,要是龙凤胎,以后肚子是不是很大啊?”
玛丽夫人安祥地点了下头:“大得像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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