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腥气,污染了一大片空气。想到此处,我心酸楚,我百口莫辩,因为他们
不允许我争辩,斗地主,砸狗头,砍高草,拔大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会
让你死得心服口服的,洪泰岳这样说过,但他们没给我申辩的机会,洪泰岳你出
(bp;口无信,食言而肥。
他叉腰站在大门内,与蓝脸面对面,浑身上下透着威严。尽管我刚刚回忆了
他敲牛胯骨时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形象,但人走时运马走膘,兔子落运遭老鹰,
作为一头受伤的驴,我对这个人心存畏惧。我的主人,与洪泰岳对视着,中间距
离约有八尺。我的主人出身贫苦,根红苗正,但他与我西门闹干爹干儿地称呼过,
关系暧昧,尽管他后来提高了觉悟,在斗争我的过程中充当急先锋,挽回了贫雇
农的好名声,并分得了房屋、土地和老婆,但他和西门家的特殊关系,总让当权
者心存疑虑。
两个男人目光相持良久,最先说话的是我的主人:“你凭什么打伤我的驴子?”
“如果你再敢让它啃树皮,我就把它枪毙!”洪泰岳拍拍屁股上的牛皮枪套,
斩钉截铁地说。
“它是头畜生,用不着你下这样的黑手!”
“我看,那些饮水不思源、翻身就忘本的人,还不如一头畜生!”洪泰岳盯
着蓝脸说。
“此话怎么讲?”
“蓝脸你给我好生听着,一字一句都听仔细,”洪泰岳往前跨出一步,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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