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没有?!”黄瞳拦挡在秋香面前,说,“书记说你呢。”
“说我,我怎么啦?赶集都不让,那为什么不把集市取消?嫌老娘迷人,那
你就去弄瓶镪水,给老娘点上一脸麻子!”秋香的小嘴,吧吧地说着,弄得洪泰
岳好不尴尬。
“臭娘们,我看你是皮肉发痒了,欠揍!”黄瞳怒冲冲地说。
“你敢打我?你敢动我一指头,我就拼你个血胸膛!”
黄瞳以极麻利的动作抽了秋香一个耳光。片刻之间,众人呆若木鸡。我等待
着秋香撒泼撒痴,满地打滚,寻死觅活,这都是她的惯用伎俩。但我的期待落了
空,秋香没反,只是扔下扁担,捂着脸哭起来。互助和合作,受了惊吓,一齐在
箩筐里哭。那两颗小头,金灿灿,毛茸茸,远看活像两个猴头。
挑起了战争的洪泰岳转脸又成了和事佬,劝和了黄瞳夫妇,他目不斜视地走
进原西门家的正房,门旁的砖墙上,挂着木牌,牌上写着“西门屯村委会”的潦
草字样。
我的主人抱着我的头,用他粗糙的大手,摩娑着我的耳朵,主人的老婆迎春,
用盐水清洗了我前腿上的伤口,然后用一块白布包扎起来。在这样的既感伤又温
馨的时刻,我不是什么西门闹,我就是一头驴,一头很快就要长大、与主人同甘
共苦的驴。就像莫言那厮在他的新编吕剧《黑驴记》中的一段唱词:身为黑驴魂
是人往事渐远如浮云六道中众生轮回无量苦皆因为欲念难断痴妄心何不忘却身前
事做一头快乐的驴子度晨昏。
第四章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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