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夺不去了。”
(bp;你爹又在我趴卧的地方,比量着我的身长掘了一个坑。我顺从着他的意思,
跳下坑去,卧了片刻,然后上来。你爹说:“老狗,这地方归你了,我和月亮为
你做证。”
我们在月亮的陪伴下,沿着大河堤坝上的道路回到西门家大院时,已经是鸡
鸣头遭的后半夜了。屯子里那几十条狗,受城里狗的影响,正在大院前边的广场
上举行月光晚会。我看到它们围坐成一个圆圈儿,圆圈中有一条脖子扎着红绸巾
的母狗在那儿对着月亮歌唱。当然,它的歌唱被人类听去那就是疯狂的狗叫,但
其实它的歌喉清脆婉转,旋律美妙动听,歌词富有诗意。它的歌词大意是:月亮
啊月亮,你让我忧伤……姑娘啊姑娘,我为你疯狂……
这天夜里,你爹与你妻子隔着间壁墙第一次对话。你爹敲敲间壁墙,说:
“开放他娘。”
“我听到了,爹,您说吧。”
“你的地方我给你选好了,就在你娘的坟后面十步远。”
“爹,我放心了。我生是蓝家人,死是蓝家的鬼。”
——尽管知道她不会吃我们买的东西,但还是尽我们所有买了一大堆“营养
品”。开放穿着一身肥大的警服,开着一辆挎斗警用摩托把我们送回西门屯。春
苗坐在挎斗里,身边塞着、怀里抱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盒子和袋子。我坐在儿子身
后,双手紧紧抓住那个铁把手。开放神色严峻,目光冰冷,虽然警服不甚合体,
但也显得威严。他的蓝脸与深蓝色的警服很是般配。儿子啊,你选对了职业,我
们这蓝脸,正是执法者铁面无私的面孔啊。
路边的银杏树都长得有碗口粗了,道路中间隔离带上那些乳白的或者深红的
紫薇,繁花压弯了枝条。几年未回,西门屯的确大变了模样。所以我想,说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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