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当中,谁也再很少谈到阿帆。因为我要忙于考试,忙得很,哪还腾得出心思去想那些事儿呢。
再说了,阿帆为了害怕我们再劝导他放弃陈小曼,又有意的回避我们。我们是很难再见面了。即使见了面儿,也只是点头笑笑,说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但可以看得出来,阿帆爱得很坚难。
我自已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缘由来的紧张感,不单单是来自考试方面的,还有来自内在潜在的忧虑,一时却说不出个具体来。爱情有单纯的时候,也有复杂得难以理清的时候。
毕业的日子指日可数了,学校里的同学是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终于毕业了;担心的是毕业后能不能顺利的幸运的步入镁光灯。
我一点因为总算要毕业了的快乐也寻不来。但也不那么心烦。我觉得学生离开学校步入社会是自然而必然的事儿。
我也想过我未来的去向和所谓的前程。受大气氛的熏染,我没法不想。我不能一辈子在歌厅里当个小混混儿。男人的生活真谛跟女人不一样,男人的生活真谛是事业;女人的生活真谛是爱情。女人喜欢事业成功、有所作为的男人,就象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一样。
很多时候,我和柳迎风在一起,她的爱虽然很真,但也使我感到有些恍然,有些漂浮不定。柳迎风的应酬、聚会之类的活动比较多,又比较丰富,但我从来就不随同参加。只有过一次,唯一的一次。正是那唯一的一次才使我决定再也不参加那样的聚会了。总然,那毕竟不是我所熟悉的人的环境,而且,那样的环境又必然会使我或者柳迎风感到尴尬的。试想,像我这么一个涉世不深的刚刚长毛不久,一无丰富的人生阅历,二无骄人的业绩,甚至还看不出将来能成就一番事业的潜力来的年轻大学生处在那群优秀的人当中,又能在那样的聚会中获得怎样的快乐呢?没错,那一次聚会既使我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好好努力打拼出一片灿烂的前程的决心;但还是难免不感到有点不安和自卑的心态。是个男人处在这样的“优良品种”中,都会有这样的情绪的。
有几次我同柳迎风在外面吃饭或在咖啡厅里喝咖啡时,偶尔遇到了柳迎风的同事、朋友。大多数都是男人,且大多数又都是事业有成的男人。事业有成的男人不单只是在衣着上表现出来,更多的是他们说话那副自信自负的神气,仿佛现实让他们给征服了并可以当作马一样骑在胯下似的,想叫生活怎么着就怎么着儿。
尽管我还是个学生,但我始终也是个男人。男人就得是那副模样儿,那副直挺的腰板儿,而且还要有一副拍得响的胸脯。
毕来那天,依照惯例,我们照了毕业照。大家都嘻嘻哈哈的,仿佛都看到了未来,仿佛每个人都有辉煌的未来似的,半点离别的怅惘都寻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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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嘻嘻哈哈的场景令我感到意外,有些恼怒。毕业应当有个毕业的样子。我想象中的毕业的样子是每个人带着点忧愁、伤感和不舍之情。在我看来,我们这些来自全国五湖四海的同学,在一起相伴了四年了,四年里积淀了的友情突然在照毕业照这一天突然就宣布结束,心里多少有些伤感吧?结果并不是我所想所感的。头一晚我一夜都辗转反侧,在思量着想象着第二天照毕业照时的忧伤情景。我甚至于准备好了关于怎样抑制住自已因即将离别而受到其他同学眼泪的传染。比如说,在想要流下伤感的眼泪的时候,我尽力去想想我上个星期在马路上看见一个老头儿穿的一条短裤,短裤裂出了长长的一条缝,露出他衰老的臀部他却浑然不知……或者,再想想某部喜剧电影里的搞笑的片段,设法转移自已的思想等等。虽说离别里有伤感是使人难过的事儿,但是,我喜欢。因为觉得这种伤感是一种情感的自然流露,一种来自深心肺腑的真情。伤感是一种境界。
同学们几乎不为即将失去的友情而伤感。这倒使人感到悲哀了。
所以,毕业照一照完,我没有参加最后的毕业聚餐,就偷偷地退出了同学的热血沸腾的谈论未来的氛围之中。我看见阿帆也在乐滋滋地谈论着,满面红光。
这一天,我觉得格外的憋闷得慌,我想捣毁点什么。可是,我不能够!我什么也不能够捣毁。现实逼迫我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要克制,要努力克制。结果,我最多能够捣毁的是我自已。
我一个人跑到一个小酒吧里灌了几瓶儿啤酒。下午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关掉手机,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
学校的同学在这个星期里都陆陆续续的搬出了学校宿舍。
毕业的感觉是在毕业半个月之后才找到的。这时学校正放暑假,学校的老师除了柳迎风留下之外,其余的都是学生,再加一个看门房的老头儿。
那一天,从早上十点多钟。柳迎风、我、雪晴还有雪晴的一个要好的男同学。我们没料到雪晴带一个叫小马的男同学来。雪晴也觉得很难为情。倒是那男同学自已说一定要跟着雪晴来的,还笑嘻嘻地自报说他是雪晴的“跟屁虫”。我和柳迎风都看出来了,那个比雪晴同一届的男孩喜欢上了雪晴。我和柳迎风觉得这男孩也挺逗人喜爱的,幽默有趣。我们几个人一齐出去吃饭,说祝福的话话儿,唱歌、跳舞,疯玩到凌晨四点,喝得东倒西歪的回到柳迎风在学校的宿舍,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幸亏学校处在暑假期间。本来也是约了阿帆和陈小曼两个的,他俩也是答应要来的,可是,真正那天来的时候,阿帆和陈小曼都没来。我们彼此却都可以理解,因为阿帆没有顺利毕业,他有几门功课没有及格,得补考,顺利的话,最迟也得要明年才能拿到毕业证。
我们都为阿帆感到遗憾。对于他不参与我们的活动,我们也表示理解。
四年的学生生活在那一天好象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我想,在电影学院,这或许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过这样的单纯的校园生活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过来。雪晴他们早已经走了。柳迎风也不在。我的头还是昏沉沉地,有些生疼,我用双手揉搓着太阳穴。柳迎风出去回来了,买了一些熟食和我喜欢的卤菜回来。
“你醒了?”柳迎风问:“他们呢,走了?”
“嗯。我也不知道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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