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走边依然带着惊喜地说,“天啊,真的没想到是你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年代,用不上不可思议了。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代星儿笑着说。
我坐在办公室的黑皮沙发上,代星儿拨电话叫服务员送进来两杯咖啡。我四处打量,办公室不大,但很舒适。
代星儿双手交叉地抱着,身子靠在办公桌的边缘,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凭直觉和自已的观察力,代星儿不是原来的代星儿。她比上高中时,或者比高中毕业时那会儿长得好看了,丰满了,有气质了,尤其是她的胸部,那样的坚挺和丰满。恨不得将她身上穿的一件乳白色的衬衣上的扣子都顶掉。那年,代星儿十七岁不到。几年不见,代星儿竟出落得这样的标致。
“你比从前漂亮很多呢。”我说。
“真的?从前是什么时候?”代星儿调侃地问,“我和你可是有许多的从前啊。从小学,到初中,又到高中,这可是分好几个从前呢。”
代星儿性格比从前更开朗了。不象她十几岁时的少女的任性的开朗。代星儿的开朗里带着成熟。
“咖啡厅是你开的?”我问。
“你说呢?”代星儿笑着反问。
“哦,你可真行啊。”我想起了店名,突然问,“怎么会想到用‘洛科’作店名的?”我问。
(bp;代星儿并不解释,只是朝我笑了笑。笑得有几分暧昧。
代星儿的办公室里软包装的墙壁上挂着好多的画像,有裸体画,有明星画,也有行为艺术摄影作品,挺好看的。我喜欢看关于人的画幅。但另我感到挺意外的是,墙壁上还挂着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照片。黑白的,也被正儿八经地镶在镜框内、郑重地挂在墙壁上。十二寸的少年彩色照片。照片上的少年青春、活力,年轻的眉目里充满淡淡的忧郁。照片上的少年背后还有几个模糊的、匆匆赶路的陌生人被不可避免地镶进了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南京火车站”。是的,我能准确无误地确认照片上的少年是我。十七岁时的我模样儿。看着墙壁上的我的照片,我想起代星儿刚才那暧昧的微笑,心里也就有了一个大胆而底气十足的答案了。
事隔七年了吧?这张照片将我带回到七年前的记忆中去。我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七年前我送代星儿上火车时的场景。但我只能回忆一个场面,记不得那些从前说了些什么了。就像旧时的电影一样,是无身的回放。
我和代星儿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谈着记忆中的往事,很兴奋,也很激动。
“还记得我送你上火车时你对我说了一句什么来着?”有一次,我问。
“你还记得?说说看,我说什么来着?”代星儿是记得的,听她的语气,看她的表情。
“你说,即使你堕落了,你也要成为天使。”我说完,用审慎的目光看着她,像检阅什么一样。
“凭你的直觉看看,我现在像不像天使?堕落的天使?”她直言不讳地问我。
我笑了笑,不语。我说不好。毕竟,隔了七年,她不再是个小女孩了。直觉这东西靠不住。尤其是男人的直觉。
“你什么时候来武汉的”?我和代星儿之间出现了间歇性的沉默。没想到一开口,便异口同声了。彼此都不约而同的扑哧地笑开了。
“你先说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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