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持不懈地一遍一遍拨过去,电话终于通了。话筒里先传来女人娇声的埋怨,接着是老大排山倒海的怒骂。
扰人春梦罪不可赦,我自知有罪,任凭狗血淋头也没有只言片语的辩驳。
直到老大以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做了结语,我才敢凑近话筒,说:“老大,我今天要调休。”
迅速拿开手机,愤怒的咆哮随即穿透话筒直刺耳膜:“又调休!你他妈这个月大姨妈就来了两回!”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小心地问,“阿欢,是不是身体真的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有些不好意思,终于决定说实话:“昨天我生日,喝多了。”
话筒里安静了一会儿,传来老大低哑的温柔的迟来的祝福:“阿欢,生日快乐。对不起,老大昨天没能给你庆生,今儿补回来成不?”
“不用了,老大,”我搓了搓胳膊上暴起的鸡皮疙瘩,嗫嚅着,“其实那啥……我只是想用这个来骗一天假来着……”
没等说完,就被老大的怒吼再次淹没,我关上手机,几乎要笑出了眼泪。
有了一天假期,忽然觉着全身都懒散下来。百无聊赖地出了门,步行了一个多钟头,溜达着到了一处偏僻的江边。
这里一向很少有人来,荒凉宁静,是我惯常纾解愁闷的好地方。
这时,东方的鱼白已经染上了橘色。
天边的色泽越来越浓艳,火红的太阳慢慢从水天一线中露出笑颜,最后纵身一跃跳出桎梏,绽放出万丈光芒。
我被这青春勃发的美好所吸引,神情专注,再顾不得其他。
身边忽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我吓了一跳,猛回头,这才发现旁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面对着江水,神色沉郁,大概也是个想不开的。
我看着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一抬头又瞧见岸上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大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妈的老子是没钱没地位没前途过不下去了才来伤春悲秋,你这有钱有业的也来做忧苦状,有本事你跳下去啊,老子我不跟你抢阎王爷跟前的生意!
被人打搅,我再没有观风赏景的兴致,愤愤然转身上了堤岸,路过大奔时狠狠踹了一脚,偷眼看过去,那男人仍然纹丝不动地站在江边,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江风拂动他的半边头发,无声无息的,更显得整个人低迷颓废。
算了,同是天涯伤心人!
我叹了口气,也没心思再欺负这辆倒霉的大奔,掉头离去。
第3章
人要是真闲着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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