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者,唯离别而已矣。
他席绍文从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就算是鬼门关,他也要抢回他的弟弟。抢回天下间最好的弟弟。
割开海藻,抱起席绍棋抗在肩上,尚州用绳子帮他们绑缚在一起。
搜救的人看到他们找到了席绍棋,就跟着一起游出海。
到了快艇上,席绍文解开绳子就给席绍棋按照溺水处理方式按压腹部和胸腔,他暴怒的骂道:“快他妈开船回去!快点!”
席绍棋吐出许多海水,他的身子是冷的,毫无生气。席绍文能做的都做了,所有的救助方式他都做了。可是席绍棋还是安静乖顺的躺在地上。
尚州的眼泪和脸上的海水融在一起。
席绍文倾身俯下给席绍棋做人工呼吸,还是没有任何气色。
尚州蹲下身,手指探到席绍棋的脖颈动脉处了。席绍文依旧按照紧急抢救的标准方法用手掌在按压席绍棋的胸腔和腹腔。
“四哥,小棋没有心跳了。你别这样。四哥。”
席绍文置若罔闻,船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这个身为兄长的男人,沉着的,冷静的,近乎机械的做着救助。风吹在身上,衣服都湿着,很冷,心更冷。席绍文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不可能。
“四哥。我知道你难受。四哥。”
尚州去拉席绍文,被席绍文一下子掀翻在船上:“滚!”
席绍文的眼泪就这样汹涌而下,泪水布满了尔雅的面庞,顺着鼻尖,顺着鬓发不断滑落。绝望原来是这样的情感,他第一次体会到,无可奈何,心如死灰。
他的弟弟,才二十六岁,那么年轻,死于非命。
全身冰冷,泛着微微的青,面庞还是安静而漂亮。连那双桃花眼也还是有翘起的弧度,仿佛随时都会睁开,笑起来十分不正经:“骗你的大哥!我吓唬你的!”
可是他没有。
他十二岁没了母亲,也就没了家。如今手足断,心成冢。
席绍文抚上席绍棋的面孔,他的手因为刚才割海藻划开了一条口子,还在流血,粘在了席绍棋的脸颊上。席绍文小心的,抖着手用衣袖给席绍棋擦去。
“小棋,对不起。都是大哥不好,都是大哥不好。”
下起了大雨。
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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