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手上一热,身子微微一颤,随即用力挣脱了他,慢慢道,“我要是能有其他的衣服穿,何必穿成这样出来供人‘欣赏’?”
这酒店内住的都是达官显贵,这身惹眼的装扮,她一路走来,目光灼灼,皆认为她是异类。甚至有个大堂经理问她,是住哪个精神病院的?是不是走错地了,还要送她回去。
她当时心里就想,你才是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当然,她不会这么说出来,向那个经理解释了好久,才说服他跟她一起过来找肖远睿,喏,就是刚走掉的那个精神病男士。
她只身在医院,没换的衣物,身上也没钱,就连昨天吃饭的钱,乃至今天打的过来的钱,都是问母亲那层楼里相熟的一个护工借的。
要不是昨天他抱着她到医院去时,良心未泯地给她在身上披了条大衣,她指不定要冻死。
他听着她不冷不热的口气,更是气恼,眼一厉过她,进了卧室,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他在做什么。
不一会,又见他拐着腿出来,手里抱着一沓衣服,走到她跟前,将那一摞衣服甩到沙发上,语气冷而硬,“先穿着。我叫李欣买几件衣服送过来,你再换上。”
“不必麻烦了,我这里随意拿一两件穿穿就行。”安然感觉自己就像个乞丐,在接受他的施舍,心里顿时闷郁,极不是滋味,但她不会难为自己的身体,她冻,她肚子里的宝贝跟她一起冻,她舍不得。
安然走过去,挑了两件厚实羊毛衫穿上,再穿上来时的那件长长的大衣,顿觉暖和多了。
肖远睿看着他的衣服,在她干瘪的身子上一点点肿胀成一个粽子,心里也突然舒服许多。
安然抬眸,撞上他盯着自己的眸光,微微蹙了蹙眉,坚定道,“肖二少,家里的钥匙,可不可以给我了,我赶时间。”
在听到“赶时间”三字时,肖远睿眸光攸的一沉,双眸一横,凌厉眸光射向她,本想说一些难听的话,可又看到她那张过分白皙的脸时,竟什么狠话也说不出来。
他咳了咳,清清嗓子道,声音低沉,“安然,你真的这么急着走?”
“你不是给我三天时间搬走么?我怕碍着你肖二少的眼,哦……对了,还有你家安心宝贝的眼。”安然轻轻一笑,眉眼不屑一摆,一双潋滟的眸里惊起璀璨明光。
肖远睿不觉眉宇紧了紧,却只静静望着她,脸上虽有淡淡的病容,却依旧明眸皓齿,美得动人心魄,又恍觉她哪里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她。
她以前虽冷,但对他的心是热的,而此刻的她从里到外都冷了,就像一只满身尖刺的冷刺猬,每句话都咄咄逼人、尖锐薄凉。
又听得她再次冷冷强调,“肖二少,我脸上又没长花,这么盯着我做什么?钥匙给我,我立刻走人。“安然,你……你难道不需要跟我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跟叶天梵之间的事?难道你不需要向我认个错吗?”肖远睿眸光暗暗,夹着一些其他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人家问你拿钥匙,你扯那么多,岂不是答非所问吗?
其实,他是不是一直在等她低个头、认个错?是不是只要她认了错,向他保证与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撇清关系,他就会原谅她?
她咯咯笑起来,轻轻掩嘴,直到笑到肚子有些痛才停止,这样的她让肖远睿既疑又怒,他说的是笑话么?有这么可笑吗?
却听得她幽幽道,“肖二少的冷笑话真好笑,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忍住。”
额……肖远睿傻眼,她还真把他的话当做笑话,一个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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