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吗?”
我咬紧牙,“是。”
“好,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他的笑,如来自地狱的鬼魅,爱上他,势必付出代价,不管真爱,还是假爱。
有些男人的坏,还不到极致,遇到他心目中的天使,就有可能将他带往光明,有种男人,如柯楚何,已病至骨髓,但又该死有自己的掌控能力,他清楚知道他要什么,他本身已经活得足够光芒万丈,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若真要有天使来助他,早已经有人捷足登先,便是他的妻子袁美媛,哪里还轮到我,我所能做的,就是配合他,坠入地狱,享食黑暗的味道,他心里住着的这只鬼,强势,巨大,带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与光明同存,不可撼摇。
常人也会有阴暗的一面,他,已经放大无数倍,光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确实与他匹配,我们都是被内心里的魔鬼控制的一群人,我要的是毁灭,敌我共亡,而他,却是在毁灭自己亦或是成全自己?说到底,我们都是自私的人。
鞭刑已经结束,只要想到我的恨,想到季瑞国,想到林惠怡,这些体肤之痛,便不再算得了什么,它们再如何,也不会让我致死,但有种恨,却让人恨不得将自己撕得血肉模糊。
总是在我全身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时,他才进入我的身体,他习惯做这种往人伤口上洒盐的行为,他享受着我的痛苦,那是他的快乐根源,比起身下的生理快乐,他更愿意盯着我的脸,我痛苦得几乎扭曲变形的脸,我越痛苦,他越兴奋,那种兴奋,是一种麻醉后的解脱,如吸食的毒品,再无法根除,只有不断的,不断的继续依赖下去,这是一种身与心的沉沦。
他只在乎他的快乐和我的痛,我是否能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快感,那并不重要,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我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我们交融的部分,如注定逃不过,让他看我痛苦,不如我也享受,这是人在极端被压抑下产生的并不理性的反击,绝对是我们在正常思维下无法做到的反击,小姐与嫖客上床,女人与男妓上床,谁玩谁?无关乎性别,无关乎任何体位姿势,谁是付钱的那方,谁就是主导者,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满足,坤哥手下的场子,常去光顾男妓的是何人?猜得对,正是小姐,那种交易,早已经超脱出肉体。
可是让我联想自己此时是在玩弄柯楚何,这个认识,真的十分有难度,他几乎是以绝倒性的姿态将我死死的压在下面,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下面的磨擦如同生了锈的刀正锯着血肉,越钝磨擦力越大,如同凌迟,伤的是女人,爽的是男人,我不想第二天下不了床,让他得逞离去。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伸出食指,凑到他唇边,他毫不犹豫一口含下,舌头轻抵,在他想咬下时,我抽出来,带着挑衅的眼光,在他的注目下,混着他舌液的手指,轻轻抚向自己的花心,这亦是一种本能,自保的本能。
他挑眉一笑,腾出一只手来,将我两只手牢牢钳在一起,压在我的小腹,不让我再有任何动作,在我抗议前,他沙哑道:“这种事让男人来做。”
自大的沙猪!
我才闭眼享受不到几秒,一时不查,便觉得整个人突然腾空离开大床,后背紧紧抵着他的前胸,翻了个身,我们仍然连接在一起,这样一个翻山倒海,的确考验他的体力和技术,我还未明白将要发生何时,他大手一捞,挥开窗帘,落地窗冰凉的玻璃紧紧印着我的变形的身体,我夹在中间,几乎挤成了沙丁鱼,不,做一个汉堡包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我挣扎。
“看下面!”他命令,不容人置疑。
我身体几近摊软,像条在岸边垂死的鱼,声音近乎颤抖,“楚何,我有恐高症。”
二层楼,对一般人而言并不高,夜晚,风狠狠的撞上玻璃,几乎像打在我的脸上,带着夜的冷酷和萧瑟,压着玻璃的我,赤身裸体,退无可退,如同悬在半空,眼光所到之处,无尽的黑,身后即是光明,我想投奔,却转不过身,这种焦急与恐慌让我即无力,恐惧又迫切,双手攀着玻璃挣扎,濒临死际,不敢睁眼看,下面是万丈的深渊,我浑身都在不可抑止的发抖,自己都无法掌握。
“我恨你!”
在听到身后的他发出极致舒服的哼声后,我忍不住低骂,从未有过的羞辱这一刻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纷然涌上,他一定要用这种残酷到近乎绝决的方式剥掉我唯一的保护色吗。
他完全不理我的愤怒,越来越激烈,撞得我几乎要迷失心性,在恐惧与快感中徘徊,经受着冰与火的历练。
“千冬,你完全无法想象,你身体恐惧到极致时所带给我的感受,太美妙,无所替代!”
我的手在颤抖,如果我能转身,我一定毫不犹豫给他一巴掌,柯楚何,一切,你都会会加倍还予我,我恨恨的想,是的,唯有这样,我才能平衡,但现在,我心跳加速,快得我无法想象,没有恐高症的人,无法理解这种痛楚,若是在烈日下,我一定当场昏厥,悔自己错生为人。
我任泪水将脸淹没,无所顾忌般的淹没,哭泣也无声,他叹息一声,终于将我揽了回来,吻去我脸上的泪水,却只造成更多的泛滥,我双拳胡乱捶着他,哭得无力,又不想他看到我这般模样,只紧紧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张开嘴狠狠的咬住他,企图压制住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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