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堂……霍堂是不是被你的人带走了?”没有犹豫,她缓缓地将这句话低语而出。
到底是莫如月,也到底是江瑜心系的女子,有些事,不点便透。
静默顷刻,江瑜微微点头,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是,林霍堂,的确在我手上。”他转而忽然语速飞快:“安安,我跟林霍堂之间必须有个了断。不管你能不能谅解我的做法,我都必须带走他。”
如月依然那样凝睇着他,眼中似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间却又好像盈着轻愁。少时,她轻语:“我晓得,昨天你便说过你同霍堂之间的渊源不是一般的深……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但既然你要做个了断,那便由你。不过,”如月话音忽转,少有的决然,“你必须带我同去。”
江瑜眸色变换,蹙紧眉神情复杂。似乎有些不悦,又似乎正在考量如月的话。
看出了他的不决,如月再次说了一遍,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江瑜,你必须带我同去。”
江瑜英眉敛起,欲言又止,忍了很久,终于化作一声叹息。他扯动唇角猝尔一笑,幽长地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这样,也好。”说罢,高声唤道:“仲晋!备车,去北海仓库。”
却是一名卫兵,进门后也不敢直视江瑜,恭恭敬敬道:“军长,周先生刚到,正在外头候着,说是万事俱备,只等您出马。”
江瑜一凛,随后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他不易觉察地勾了勾唇角,低沉道:“知道了。告诉他,我和如月,一会儿便到。”
坐在车里,如月隐于身侧的那只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心中不由惴惴,她不晓得江瑜和霍堂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但方才,她只能顺由江瑜。江瑜的性子她省得,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然而,刚刚上车之前江瑜的眼神以及此刻在车中他嘴角微绽的笑却让如月无法不心惊担忧——那是一朵,嗜血的笑!不管怎样,四年的夫妻、四年的照料,如果没有林霍堂,如月无法想象现今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是继续陷在江瑜当初不辞而别的苦痛之中,还是自己孑然一身流离失所?纵使林霍堂做过天大的错事,于如月而言,他始终是她的亲人、是她心中一个温暖的存在。
只是眼下,江瑜处优林霍堂处劣,一切……还能安然吗?
夏日晌午,烈日炎炎,明晃晃的太阳耀得人头昏目眩,空气里浑浊着人肉味儿,令人作呕。
如月还在慌乱的游移中,车速却渐渐缓了下来。
令如月心惊肉跳的刹车声刺耳响起,如月茫茫然看向车窗外,这是一座中等的仓库模样,前后各一个门,都有人手重兵把守,身上的家伙都是真枪实弹。
车门被外头的侍卫打开,下车之前,江瑜抓住如月扶着车门的手臂,对那张写满惊疑又强作镇定的脸庞低沉道:“是时候了。不仅仅是我同他之间的了断,安安,你和他,也必须做个了断。”
像是认为这句话的重量还不够大,江瑜停顿少顷,靠近如月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和他的话语令她手心都微痒起来:“安安,你只有和他彻底结束,我们才能重新开始。”
不啻一枚重弹,直到混混沌沌地被江瑜牵进了仓库里头远远看见林霍堂,如月的脑中盘旋着的仍旧是江瑜的这句话,和他说话时的眼角眉梢。
再走近,近到距离林霍堂已不足十米,如月这才慢慢地回过神,双眼终于有了焦点看到了林霍堂,却是一声惊呼:“霍堂!霍堂你怎么竟……”
怎么竟被背手捆绑在椅子上?一左一右各是荷枪实弹的守卫!
林霍堂本是闭着眼,忽然听到如月的声音,他蓦地一怔,张眼转过脸,一瞬之后似笑非笑,仿佛丝毫不惊讶会在这里见到莫如月,长叹道:“果然,我曾经预想过有一天我们三人要会面,但不成想却是今天这般的情境。”
终究是儿时的玩伴和四年的夫妻,如月抓着江瑜的胳膊,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说道:“江瑜,给他松绑好不好?这个样子……我真的无颜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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