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扯出一抹浅笑,眨眼。
邹然正在帮他量血压,听到这话凶巴巴的说,“哼,用完了我就想一脚踢开,你们的密谋我都听到了,放心吧,各大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已经交通枢纽我都布置好了人,那可是天罗地网,你们俩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咱们医院别的没有,就人多,尤其是精明能干的小护士,一抓一把,绝对比蹲点的警察麻利的多。”
左辰直接缩回四根指头,将中指留给邹然,还怕他看不到,特意调整了手的位置。
“现在不和你一般见识,尽管嚣张,等出了加护病房,你就会明白一个老人家当传家宝留下的道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一个医生。”邹然心情甚好,走路飘来飘去的轻快,等全部项目都检查完,医生们鱼贯而出,他留在最后继续对左辰说风凉话,“你睡了那么久今晚肯定一夜无眠,不睡觉也挺好,就在这守夜吧,贡小米你不用惯着他,左辰这种男人和百炼钢差不多,没事就得拿锤子敲敲凿凿,他喜欢这样。”
说完话,哼着歌一路跳起杰克逊的太空步,疯疯癫癫的闪出加护病房。
改变
那一页,我就睡在左辰身边,邹然为我临时加了一张病床,紧紧的挨着左辰又不会挤到他。我勾着他的手指,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直到白芷蓝一大早接到消息来看左辰。
“儿子,好好养病,早点回来上班。”白芷蓝再没了温情脉脉,优雅的巡视一番后,又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
她说今天是周一,忙的要死,实在没空在这里陪伴着。既然左辰已经脱离了危险,又有我陪伴,她留在这里不过是多余的人,还不如回公司做些有意义的事。
这是左辰与母亲一贯的相处方式,即使见了许多次,我仍不能适应。虽然左辰并没有表现出受伤的表情,我还是替他心疼。我拉住他的手无言的安慰,他只是疲倦的闭上眼,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等到左辰转出了加护病房,病房内就和开了锅一样。不断的有人拎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来探望,最后还是邹然下的禁客令,才刹住这股歪风。虽是如此,搁在病房外小山般的礼物堆也算让我开了眼。
左辰身体恢复些后,出奇的沉默,他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摇曳的树枝发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病痛的关系,对我话也不多,大多数时间是睡着的,极少数的清醒就这样傻呆呆的一言不发。
我疑心是否左辰真的伤到了脑袋,去找邹然商量,经过一番检查后,邹然说左辰很正常。“他心里有事就是这副德行,等想通就好了。”邹然劝我不必太担心。
可是接下来几天,左辰的变化更大,他的眼中渐渐有了光彩,面色却越来越冷,似乎每一天见他,他的表情都要寒上几分,对我的态度和别人一样,不假辞色,稍微不对,连哼都懒得哼。
邹然说,左辰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从前的左辰有些搞笑,几分调皮,大多数时间他都是淡淡的对这我笑,从未露出冷酷的一面给我。
当每个人都对我说,其实左辰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时,我根本就无法将他与我的左辰重叠起来。难道他又是刻意装出这个模样想恶搞一番?我回忆起在查出我怀孕时,左辰故意装作漠然的样子逗邹然。
醒来忘记你
很快,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左萌和季饶来探病,左辰板着脸说不认识季饶,还质问左萌为什么和陌生男人搂搂抱抱,一点女孩儿家的矜持都没有。
我们一开始以为左辰在开玩笑,很快邹然就发现了左辰的不对劲,脸色凝重的唤来一堆专家进行会诊。我们将所有左辰的好友都找来排成一行让左辰辨认,结果左辰言之凿凿的肯定说,他只记得其中不到三分之一的几个人,其他的一概不认识。
他说不认识的好友之中有两个人三天前还来探望过左辰,那时他明明记得,还微笑的和他们打招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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