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然说,左辰的记忆在蜕化,一开始并不明显,所以大家都未察觉到,现在如果任其继续发展下去,很难说明天左辰又会将谁从记忆中抹去。
而且左辰这种类型的失忆很奇怪,就好像他脑子内记忆神经附近生了蚕食的蚂蚁,一点点无声无息的啃噬着他的记忆,他忘记一个人就是彻底的把所有有关的过去全部抹杀,对左辰来说,就仿佛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
我心头一阵恶寒,忍不住握住左辰温暖的手掌,怯怯的问,“辰,你还认识我对吗?”
左辰揉揉我的头发,“别在这里杞人忧天,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的。”他还是很怀疑的望了一眼季饶,“这个人我真的认识?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你们是不是何其伙来整我啊,我对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在我们的担忧中,左辰的奇怪失忆症越来越严重,早晨一张眼,左辰就把两个特别护理都赶出病房,嚷嚷要找我。看见了我,左辰松了一口气抱怨说,“这两个自称是特护的女人居然一见我的面就要脱我的衣服,说帮我擦拭身子,真是太别扭了。”
我强自扯出笑容,心却越来越下沉,那两个特别护理明明都已经照顾左辰八天了,左辰居然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睡了一觉就把她们当成了陌生人。
怕你终会忘了我
事情已经完全超出我们的预料,左辰的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可是他的记忆状况依旧在恶化中,且越来越严重。省内的专家会诊过,一筹莫展,这样的病例即使在国内也极其少见,左辰的脑子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撕扯着他的记忆,生生将属于他的过往剥离出他的脑海。
这个状态是持续性的,似乎每天他都要丢失一点记忆,直到将所有人都抛诸脑后。左家人想把左辰送到国外去治疗,他们认为在比中国发达的国家,至少能查出左辰得这种怪病的原因。
每当白芷蓝和左辰谈出国治病的问题时,左辰都会冷着脸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躲出去,他对白芷蓝说,“贡小米怀着我的孩子,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再说邹然不是跟您说了会诊的结果,我这只是暂时性的记忆间歇,是由颅骨损伤位置不当引起的,说不准哪天就好了。”
白芷蓝倒也不强求,只是单独和我在一起时似笑非笑的说;“左辰不会再固执很久了,他可以忘记别人,总有一天也会忘记你。”
她的话正击中我最担心的软肋,白芷蓝说话时肯定的语气和自信的眼神,让我极其恐惧。于是我只好躲到左辰怀中寻求安慰,我一遍遍的问他我是谁,只要他稍微答慢一些我便神色紧张。左辰最后无奈的伸出胳膊,让我拿针把名字刺上去。
即使我忘记了你,看到胳膊上的记号我也会想起来。左辰信誓旦旦的说。
我终究下不了狠心拿针去刺左辰,而且我也不相信这样的方法可以留住左辰的记忆,我能做的只是每天都去催促邹然想办法,他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坚信邹然一定可以找到办法让左辰恢复正常。
郭乙然几通电话强迫我立即回公司,中标后本来应该是我继续全程跟踪回访的,却因为左辰出了车祸,不得不临时移转给郭峰的业务部。这郭峰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找到对方的负责人,商量着私底下以高额回扣的方式将这单业务转到他私人名下,还大包大揽的承诺人家,只要向他采购一台机器,郭峰就私下给负责人一个点的抽成。
郭峰的小聪明
郭乙然知道这件事后,暴跳如雷。
中标而来的合同,是那样简简单单就能转让的么?
郭峰吃里扒外先不论,我们公司派过去后期交涉的人员就这个素质,见了人家的面第一件事便要鬼鬼祟祟的讨论怎样私分利益,更何况他还姓郭,打的旗号是郭乙然的堂弟。
郭峰请人家采购部的经理吃完大餐后,采购部经理立刻将此事上报,对方公司的副总当即致电郭乙然,声色俱厉,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郭乙然被人连损带骂的折腾了半个钟头才听明白原来是他这个好堂弟的杰作,软言安抚一番后,顾不得与郭峰算账,立刻给我打电话,要我跟他去矿区出差,务必要这件事的恶劣影响消除殆尽。
合作的一开始就出现这种状况,对我们公司来说,几乎是个灭顶之灾。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如果一方为一己私利,提供非指定产品或者擅自转包,对方有权追究三倍价款赔偿金。三倍的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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