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到,一只蜻蜓的脑袋有多大?好像除了两个眼睛,就没了。当小鸟毁灭性的杀伤来临时,它们逃生的本事,仿佛这个根本找不到的小脑袋中,装了一部非常智慧的《孙子兵法》一样。
原刊《湖州日报》2001、10、14苕溪
义兄唐孝德
1979年,我在区高中读书的时候,可以说是万般艰难。我5岁亡父。13岁母亲亡后,我辍学两年半重新复习再读高中,现在是我在乡村劳作的有肺结核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在供我上学。但他对我极好,乡亲们都说比亲兄弟还好。这是真的。星期天放学,我从三十里以外的学校走回家里,我拿两三斤米,十几斤粗粮。这时哥就给我一元钱。幸亏我父母给我们留下了一片竹林,哥一月卖三四次,不然,这一星期一元钱,他也是绝对拿不出的。
但月月卖,竹子也经不起卖。那些竹子,就变得很稀疏。这是六月,竹子正发笋子,不能再砍卖。于是,有一个星期天,我回去,哥就对我说,老二,这星期没有一元钱。
我眼睛有点湿,道,那就不要。
星期天下午,我背了口粮,往三十里外的区高中走。一边走,一边想,这星期没钱,菜,还可以打游击,这要点酱,那要点腌菜;但是,那蒸饭用的一顿一分钱的火票,在哪去找?真是头痛无比,我总不能吃生米。
这样头痛地走着,走出院子,走过石桥,便遇上了唐孝德。
唐孝德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他父亲在村旁的部队中当技术工人,他和母亲兄弟,从另一个县的乡村迁到了我们生产队。他高中毕业没考上,就回村干活。他、董顺银、我,是在班上耍得最好的三个人,我们是结交的三兄弟。他们俩人好像随时都在无条件地帮助我这个最小的兄弟。唐孝德现在看见人,也如那时一样地笑咪咪的。当下他笑咪咪地问我道,怎么样?现在?
这是他的口头禅。我把学习的情况向他介绍了一下,说竞争厉害,我只是中游。我说这些时,肯定在无意中把眉毛皱得很紧。他问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我便把这星期无火票钱这块心中的大石头给他搬了出来。
帅士象幽默作品集(28)
我以为我们就要错肩而过,他去上工,我去上学。谁知他反而跟我走了。他道,你身上带了什么书没有?让我看看,我看与我们那时学的有什么不同。我就顺手把一本数学复习大纲交给了他,这是我带回家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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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看,边加速往前走。走出十几米远后,他停了下来,把合着的数学书给我道,是比我们那时学的难。不过,你只要加把力,我相信你还是能考上的。
我苦笑道,谢谢!
我把书放进包里,就分手走了。我一边走,一边头痛地想着我在哪去找一顿一分钱的火票。
六年以后。
这时的我,早已高中毕业,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高等学校,已进城工作一年多了。
这天晚上,我坐在县政府自己的宿舍里,在软软的灯光下,我看着我书架上的书。最下一排的,是我高中的全部课本。我想起数学今生亏了我,我就把几本数学书抽了出来,包括那本复习大纲。
这时看数学,才觉有意思。我是文科生,数学很差。可以说高考前的大半年,我几乎放弃了数学。我如果在数学上能多考个几分十几分,我今生的命运就是另一个样子。我今生被数学害惨了。我翻着这本数学复习大纲时,翻着翻着,突然,发现书中竟夹着三元钱,一张两元的,一张一元的。它们此时已经霉迹斑斑,甚至有些朽烂。
哪来的?
这些课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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