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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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段时间的夜晚方梦袍仍心有余悸。自从杨之亮牺牲在他怀里之后,他经常做噩梦。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只蚂蚁,身上驮着床巨大的棉被,他爬呀爬呀,怎么也挪不了窝,可身后却有铺天盖地的蜘蛛席卷而来,不一会儿他就被蜘蛛吞噬了。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挣脱身上那床被子,又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血湖。这血湖无边无际,泛着恐怖的光亮,还不断地鼓着气泡,每一个气泡破裂都会翻起些尸骸残片,有时是一只眼珠,有时是一排牙齿,要么就是断手断脚,有好几回方梦袍梦见的是还在搏动的心脏。那些心脏大得像南瓜,它们怪物似的翕动着,发出说拟疋裆谷换钩ち私牛矫闻垡欢蔷兔推斯矗逊矫闻畚嬖谝黄淼难冉褐小?br/

        “红云!红云……救我!”

        多少个夜晚方梦袍在深夜醒来,冷汗湿透衣襟,四肢冰冷发麻,脑子沉甸甸的,仿若有谁在里头塞了块铅,这时他会情不自禁地往红云怀里钻,仿若一个索乳的婴儿。

        有一个雨夜,方梦袍躺在红云怀里无声地哭了。这段时间死在医院的伤员太多了,有一对18岁的双胞胎,两人同在一个班,战斗中一颗炮弹飞来,哥哥扑到弟弟身上,一块狭长的弹片将他俩的胸膛同时穿透,他俩死前喊着相同的两个字:打呀!

        还有一个20岁的伤员,长着张14岁少年的脸,非常英俊,他死后脸上绽放着微笑,那笑意让方梦袍潸然泪下。

        记得三十多天前,一个两腿和左手都被炸断的伤员,并发感染,昏迷了好几天。那天他的烧奇怪地退了,蜡黄的脸上也有了血色,他舞动着仅剩的那只手,告诉方梦袍自己的家里穷,爹娘早死了,他八岁开始讨饭,是红军救了他。

        “方院长,我要了七条白狗子的命呢,这条命值了。但我不甘心这么年轻就废了。我,我还没见过妇娘人的身子呢!方院长,你告诉我,妇娘人的奶子像茄子还是佛手瓜?”

        方梦袍当时一愣,不知该怎样回答。战士的目光是那样的澄澈,澄澈中有缈远的渴望,还有蓦然袭来的虚空。他的额头、鼻梁和下巴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黄色,嘴微张着,开始大口大口地吸气。方梦袍知道他快要去了,正思忖着怎样解答这个问题,蹲在旁边给重伤员清创的刘观音推了方梦袍一把。

        “方院长,我来告诉他。”

        别看刘观音平日一种男崽子性格,在这方面却挺羞怯,从不跟伤员们开玩笑,有时谁不小心碰她身体了,她还会嗷嗷叫着骂人一通,可那会儿她脸上却绽放出圣洁的光芒,她大方地侧转身,撩起了自己的衣襟。伤员的目光倏地亮了,接着他艰难地伸出了右手。刘观音回头惶惑地看了一眼方梦袍,方梦袍垂下了目光,他不能再要求什么了。刘观音似乎读懂了他的缄默,毅然地将那只即将垂下的手轻轻按到了胸前。

        “啊,这么软啊!……”

        这是那位30岁才第一次触摸女人身体的战士的临终遗言。见惯了死亡的方梦袍差点要哭出来。刘观音也茫然无措,蹲在伤员尸体前默默地流泪。这是她第一次被异性抚摸,但这个抚摸过她的男人,眨眼间就死了,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刘观音的泪淌得汹涌,方梦袍再见她时,发现她眼肿如桃,因此对这个妹子多了份好感。只可惜这个外刚内柔的妹子近来却跑了,听说参加了一个扩红宣传突击队,让方梦袍有些失落。

        刘观音人离开了医院,那天她流下的泪却一直淌在方梦袍心中,让他的心隐隐作痛。这痛原本还是捂着的,可一回到家,一经红云的温言询问,又蓦然地爆发出来,方梦袍忍不住扎在红云怀里抽泣起来。红云香甜的体味被他的气息一烘,愈加迷人。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双澄澈、虚空同时充满渴求的眼睛,那只在空中摇晃着的手,还有刘观音那只在阴丹士蓝衣衫下起伏的乳房,自己的手情不自禁地捂在了红云莲蓬状的双峰上。那种柔软与弹性令他着迷,他轻轻地摸着,揉着,血液变得灼热,一股欲望呼啸而来。同时屋内响起一阵轻微的呻吟,是方梦袍自己的呻吟,一种试图扑灭某种本能的呻吟。也许是心疼他,而且自己也被撩拨得情不自禁,红云本能地回应了他,引导了他。有那么一霎方梦袍觉得自己是在践踏妻子,可本能的驱动是那样强大,他竟没有克制住。

        红翻天第六章(3)

        “对不起,红云!”

        事后方梦袍搂着红云喃喃地道着歉,红云平静地吻着他,良久才叹口气道:“你呀,像个大细崽,总也管不住自己。”

        红云的口吻里有种听天由命的无奈和唯有长辈才有的宽容。方梦袍想到自己的自私,有些无地自容,他抓起红云的手“啪啪”地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发誓再也不让红云吃苦了。红云亲亲他,耳语道:

        “梦袍,你不要这样自责,我很快活。”

        方梦袍搂紧了她,两人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黑暗中忽然响起频繁、响亮的敲门声。

        红云揉着眼睛坐起来,怜惜地看了眼睡意蒙眬的方梦袍一眼:“像是又来重伤员了。”她边叹边起身开门,被方梦袍一把拉住:

        “红云,我去。”

        方梦袍在红云那被盐水泡得粗糙的手掌上捏了捏,红云温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幸福的笑意。她轻轻地打了方梦袍一下,神情如少女般羞涩、柔美。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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