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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梦袍穿好外衣,歉意地冲红云摇摇头,心想肯定要干通宵了。这阵子重伤员太多,医生人手少,每个人都超负荷工作,方梦袍累得肩周炎发作,小腿静脉蚯蚓般鼓起,酸痛得抬不起来,但他从未叫过苦,喊过累,多少回这样夜半把他喊去做手术,一站十几个小时,他连眉都没皱过。和前线的战士,还有手术台上那些伤员相比,这点累算什么?
方梦袍打开门,在他面前站着的不是医院的通信员小陈,而是五六个陌生的红军战士。
“你是方梦袍吗?”
在一支松明火把的映照下,为首一个大胡子干部那严正的表情,让方梦袍在迷惑之余有些愣怔。他见过这个人,但他到底姓甚名谁一时想不起来。
红云悄悄地走过来,握住方梦袍的手。
“是我,请问你们是?……”
方梦袍的声音刚落地,大胡子干部用手一挥:
“捆上!”
战士们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将惊愕中的方梦袍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方梦袍莫名其妙:“你们搞什么鬼,我是红军野战医院院长方梦袍。”
红云一边徒劳地去拽方梦袍身上的绳子,一边大声地嘶喊道:“哎,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搞错了?哪有深更半夜堵在门口抓自己的人?”
大胡子干部很客气地将红云拉开,严肃地道:“我们是保卫局的,你是他妻子吧?告诉你……”他在红云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红云尖叫起来:
“不可能!他绝不可能做叛徒,你们肯定抓错了!”
红云声嘶力竭地扑过去解方梦袍身上的绳子,被几个战士强行推回了屋里。方梦袍听见她的哭声水一般从屋内淌出,头脑倏地清醒了许多。
“同志,我以党性担保,我绝不是叛徒,请你相信。我猜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方梦袍看着大胡子似曾相识的眼睛,真诚地说。大胡子扫视了一下周围,小声道:“方院长,我是小贾,我相信你。”他说着撩起了左腮上的胡子,露出他的伤口和变形的脸。
这小贾是一军团大刀队有名的战斗英雄,后来在战斗中挂了彩,肩受了伤,脸也被削掉一半,是方梦袍把他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的。伤愈后他那只原本举得起几十斤重鬼头刀的手不灵活了,便调到了保卫局政治保卫大队。虽说同在苏区,他和方梦袍已经两年未见,加上他蓄了须,所以刚才照面时方梦袍没有认出他来。方梦袍正要问个究竟,小贾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调:
“走吧,你是不是叛徒组织上调查后会有定论的。”
小贾似是怕见方梦袍,说罢率先走出了院子。方梦袍的脑袋“轰”地一响,知道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不然政治保卫局为什么出面?他们除了保卫任务以外,另一重大职责就是肃反,镇压叛徒。
方梦袍的心里愤愤不平,他想自己基本没离开瑞金,怎么就成了叛徒呢?难道与上次和杨之亮他们接应那批货物有关?想起自己当年险些被当做b团杀掉,现今又被人当做叛徒捆了,方梦袍有些灰心,但他马上控制住了自己,他相信党是公正的,不会无故冤枉一个好人。
红翻天第六章(4)
这么想着,方梦袍被带进了一所祠堂。祠堂的大厅很开阔,天井上方的神案前放着一排条桌,条桌后面坐着几个保卫局的人,两盏火吊从壁角伸出,映得那些表情严肃的脸光怪陆离。方梦袍认识其中的个别人,他们曾是他的病人,但方梦袍并没有因此去攀什么交情,他安静地坐在小贾拿来的一把椅子上,神态不卑不亢。
“方梦袍,知道为什么带你到这儿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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