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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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斑秃。稍后靠墙的地方堆着一些破砖头,杂草也从那里生长出来,有的已经干枯了,耷拉着黄然踱了过来。

        奶子动作够麻利的,打个滚儿,双手一撑草地,弹簧般站了起来,吆喝两声“失手了”,刚往前踉跄了两步又一跟头栽倒了,两条胳膊耧草似的乱划:“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呢……”有趣的是,他的手已经碰到了草丛中的眼镜,可是他竟然没有觉察到,一扒拉草,眼镜蚂蚱似的跳出去三尺远。刚才一直蹲在那里不吭声的一个黄脸汉子站起来,往前一挪步,奶子的眼镜在他的脚下发出一声类似嚼煤渣的声音。黄脸汉子似乎没有发觉自己踩了眼镜,提着裤子转到那堆砖头后面去了。

        奶子还在念叨“我的眼镜我的眼镜”,林志扬大踏步走了过来:“撅着个屁股找什么哪?”

        奶子的手奔林志扬的脚就摸了上去:“我的眼镜哎,我的眼镜哎……”

        林志扬一抬脚踹躺了他,转头问离他近的一个伙计:“广元,刚才怎么了?”

        拔草(3)

        “扬扬,”这个叫广元的伙计好像跟林志扬挺熟,大大咧咧地说,“还怎么了呢,哥们儿才来了半个钟头就碰上这么个怪。打人呢,学艺又不精,被这伙计踢了一脚,”说着,把躲在身后的六指儿拖到前面来,“跟林头儿把情况说说,别刚来就让人家给顺了毛儿。”

        (bp;六指儿抬起眼皮瞄了林志扬一眼,嗫嚅两声不敢开口。

        林志扬反着手贴贴他的脸,转身走到一堆破木头旁边,弯下腰找起了什么。

        这边,奶子终于摸到了自己的眼镜,抓起来就往两只耳朵上挂,一边耳朵挂空了。

        “哎哟,一只腿儿断了,一个镜片没了……谁把我的眼镜弄坏了?”奶子拎着一只眼镜腿儿,暴跳如雷。

        “老崔,那个镜片不是还好吗?”魏组长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先凑合着戴上再说呀。”

        “也是也是,”奶子凑合着戴上眼镜,一只手捂着一面空镜框,一只手来回划拉,“谁把我的眼镜踩碎了?”

        “没有谁,”那个叫广元的兄弟斜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摔出去磕的。”

        奶子“咦”了一声,捏着拳头冲广元扑了过来:“你家的草地这么硬?是不是不给你放放电你还想当个电动拖拉机?来来来,老子这就给你放电……”话还没说完,一个趔趄栽到了地上。

        林志扬手里扬着一根黑乎乎的木棍抬手朝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子:“鸡巴皮上插两根羽毛就以为裤裆里夹着个老鹰了?滚一边去!”提起木棍指着六指儿说,“你过来。”

        六指儿又躲到了广元的身后。

        广元上前一步,把林志扬拿棍子的手按下了:“扬扬,消消火,六指儿不懂规矩。”

        林志扬猛地挥起了棍子:“你懂规矩?这儿没你什么事儿,闪开。”劈手就是一棍子,打得六指儿赤脚踩在蒺藜上似的尖叫一声蹿出去老远。林志扬紧跟几步,棍子随即跟上,六指儿的惨叫声骤然放大。

        广元哼了一声,扭头看一眼正站在砖头边撒尿的黄脸汉子,别别裤腰也站了过去。

        随着棍子的噼啪声,六指儿的惨叫逐渐微弱,最后变成了老狗将死时的喘息。

        我胆怯地对兴奋得脸红脖子粗的宫小雷说:“好家伙,林志扬怎么打人这么狠呢?”

        宫小雷幸灾乐祸地一笑:“这还是轻的,当初我跟他在一个号儿里,这小子逮谁灭谁,从不唠叨。”

        “这就叫仗势欺人啊。这个混蛋一点儿面子不给人留,”老傻凑过来,看着还在挥舞棍子的林志扬说,“看样子他跟那个叫广元的伙计还认识呢。”

        宫小雷说:“认识怎么了?吕布还是董卓的干儿子呢。不信你就看着吧,一会儿他就该回来收拾广元了。”

        我插话说:“听这意思你认识广元?”

        宫小雷点了点头:“嗯,以前见过,不过他不认识我,他是凤三手下的人。你别看他长得‘老木嘎叽’的,才十八九岁……也挺能‘作’的,这次八成是因为凤三他们那件事情进来的,给凤三垫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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